他根本就是在騙她!看看,看看,她都抓包在床了,他還想狡辯!呸!
一晚上沒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喝完藥,忍著痛在這裏在這裏守了一早上,他才從那個女人的屋子裏走出來!孤男寡女,怎麼會沒有事?他這個大騙子!
心裏堵得慌,她作勢便要站出去給他一耳光,但看見他在井邊將白色的絲質睡衣脫下來後,她就差點哭了,他的後背上全是血!
他將昨天她替他纏的布解下,開始自己上藥。
一隻小手接過他的瓶子。
他回頭,見是她,皺眉,“你怎麼會在這裏?”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麼糟糕嗎?
“來捉奸!”她不高興的咕噥,但是看見她的傷,心裏又很痛,一桶醋隻能往肚子裏灌,手上的動作卻是無比輕揉。
藥上完後,她替他將纏上新的布條,把衣服套好。
“快回房去,赫胡爾在府裏!”他拍拍她的臉,難得寵溺的說道。
一聽到赫胡爾,她的心立即提的好高,那個男人是瘋子!就算是不願意,她也隻能乖乖的點頭。
“風,怎麼還在外麵呢?”從屋裏傳來女人柔到酥骨的聲音,接著便見到白詩絲便蓮步輕移的走了出來。
“公主,是在下的小妹正為我上藥!”冒頓走過去,恭敬的說道。
“哎你這妹子,也挺苦,你們兄妹兩好好在我這裏待著,看有誰敢動你們!”白詩絲走過去,把手裏的衣服遞給冒頓,給他穿好,然後在他的臉上擰了一把,說:“本公主會好好疼你們的。”
“公主真是好!”展開一朵笑顏,冒頓像小貓一樣任憑白詩絲的貓爪在他身上遊走。
好個屁!柳嫣彤實在不想自己的眼睛受罪,一轉身便走開了,可是沒走幾步,頭又暈起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再回頭看那對狗男女,哪裏還有人影!估計又回房‘幹活’了!
呸!狗男女!腳上一使勁,一個小石子便從她的腳下踢飛了出去。
如果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那麼,這樣一個小石子,便在此刻砸碎了冒頓幾乎天衣無縫的計劃!
“哎呦!”一個聲音響起。
柳嫣彤看看四周,大早上的,難道有鬼?
幾個在院裏打掃的奴仆也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駭住,有人往發出聲響的竹林走了過去。
可是,很久也沒有見去的人回來。
這讓人更加起了疑心。
幾個被拉來的家丁壯著膽,走了進去。
“有刺客!”一個進了竹林的家丁大叫,然後是一聲慘叫。
頓時,整個公主府便拉開了突然而至的殺戮序幕。
駙馬造反,背後有東胡的三王爺撐腰!
昨日進小木屋的兩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駙馬與當今皇帝的三皇叔!
或許,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預謀在今日晚上刺殺狗皇帝的計劃會被一個天外飛來的石頭被迫提前。
柳嫣彤的那一腳踢到的石頭,正好踢在埋伏在竹林裏的刺客頭上。
而此時赫胡爾也早已聞訊趕了過來。
他沒想到的是,在一片混亂中,還能看見那個連夢裏都在逃跑的女子!
哪裏能再放過她,他已提氣飛至她的眼前。
眼見即將握住她的腰,一雙大手已先他一步將她摟住,護在羽翼之下。
知道冒頓身受重傷,他拿了劍,便專攻他的後背。
頃刻後,冒頓剛上了藥的後背又變成血紅一片。
“王兄,你做什麼?”白詩絲趕到時,便見自己的兄長和圖風打的難解難分,不由分說,她擋在了他們兩人的前麵。
冒頓乘機從懷裏掏出一個褐色的小球,往天空一拋,碰的一聲,煙花在空中綻開!
“你可知他是何人?”赫胡爾開口對白詩絲說道,冒頓果然是好手段,能叫他的親妹來做保護傘!
“他是我的麵首,王兄!”白詩絲跺腳,現在這麼亂,王兄還要和她搶人!
“麵首?大單於什麼時候成麵首了?”赫胡爾推開白詩絲,持劍欺身而上,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恐怕這一輩子也難再抓住他二人了!
“大單於?”白詩絲呆愣在原地,現在她終於發現,眼前與王兄過招的男子再也不是她認識的溫柔俊俏的男子,他的臉冷得可怕,他是狼,一匹被困住的狼!
“大單於!”此時從公主府的高牆外飛身進來幾十個黑衣男子,直衝到冒頓的身邊,將他護住。
這是一個多麼混亂的場麵!公主府裏殺成一片,三王爺要取赫胡爾的頭,而赫胡爾又要在清理門戶時不能放脫了冒頓,自然三王爺也不會就此放過這天上掉下的好機會,能拿住匈奴閼氏和單於,隻怕比娶了狗皇帝的頭顱還好,也因此,冒頓一邊要逃,一邊還要應付兩方內鬥的人馬。
護衛冒頓的黑衣人都是冒頓在東胡安插的眼線,個個身懷絕技,然,雙拳終歸難敵四手,他們一邊逃,人也漸漸的變少,且打且退,已是奔跑了一日,夜幕也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