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已是漸漸不支,千鈞係於一發之你,幾個黑影衝殺進來,將他護在中央。
這幾人不是別人,正是與他一同前來的‘刺客’!
“大單於快走!”其中一位滿身染血的黑衣蒙麵壯汗,扯著粗曠的嗓子,一邊撕殺,一邊對身後的冒頓大喊。
不再猶豫,冒頓提氣運功,腳尖一點,已向高高的城牆飛身而去。
“放箭!”赫胡爾在冒頓即將飛落牆外之時下令道。
弓弩手早已搭弓崩滿弦在一旁待命。
此刻,赫胡爾的話甫一落,隻見根根冰冷的箭,便如流星般飛了出去。幾個黑衣大漢也在比時,騰到空中,用血肉之軀生生擋住了疾飛的箭。
然而,饒是如此,冒頓即將下落的身體後背上也赫然插上三柄羽箭。
隻在空中停留片刻,他的身體已經隱沒在城牆之外。
看著躺在地上,胸前插滿劍的幾個黑衣壯漢,赫胡爾自喃一句“冒頓,深不可測,我不敵他!”將劍一擲,劍身穩穩插入地裏,他轉身道:“封城,全城搜捕,定將他二人捉來見本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屬下遵命!”一幹軍士領命而去。
“將這幾人厚葬!”說完,赫胡爾便踱步離去,孑然的身影在月光下拖曳得很長,很長……
天將亮,雨開始大滴大滴的落下,迷蒙了清晨的巷道,偌大的府宅裏,漸漸有下人在裏麵走動,幾乎被荒棄的破草房外,淡淡的血跡被雨水衝刷得無影無蹤。
“哎,你說小姐怎麼就那麼麻煩呢?”一個小丫鬟在雨裏提著一大桶水搖搖晃晃的一邊向前走,一邊抱怨。
“別說了,你想被掌嘴嗎?”後麵的綠衣丫鬟出聲提醒。
漸漸的兩個身影遠去。
“老婆!”草房內傳來幾不可聞的聲音。
“老公,你的傷!”柳嫣彤顫著手,她看見他的後背已經被血染紅,背上還插了三柄羽箭。
“拔下來!”冒頓背對著她。
“我!”她眼前都是血,不知要這怎麼樣下手。
“快!”他回頭鼓勵她。
一咬牙,她伸手。
噗箭被拔下,血也如注般淌下。
“老公,不要了,不要了!”柳嫣彤真的怕他的血就這樣流光。
“快,我沒事!”血流得如流血,但他的臉卻堅定不移。
噗!噗!另外兩柄箭也被拔下。
從懷裏掏出瓷瓶,他遞給她。
她顧不得許多,給他敷上藥,然後扯下已經破碎的裙角,給他包上。
一切完成後,她已是累得差點暈倒,他也適時將她擁進懷裏。
“老公,要是,要是我們逃不出去!”她看著他的臉,心裏真是百般滋味,他來救她,她自然是高興的,但是看見他現在的模樣,她寧願他不要來!
摸著她發燙的身體,他將臉緊緊貼住她的臉,隻說:“你休管,我自有辦法!”
在心裏輕歎一聲,他永遠都是這副樣子!
“以後,不要再跑了!”他輕輕的吻她的眼角。
乖乖的點頭,“以後你叫我去哪裏,我便去哪裏!”
“不準不聽我的話!”他的唇來到她的臉頰。
“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她伸出雙手圈住他的脖子。
“不準把我踢下床!”他有些哽咽的說道。
“我每天都把被窩捂熱等你上床!”她的淚又染濕了眼睛。
“不準你一個人死!”他已經不知道要怎樣麵對她身上的傷。
將她的手拿到嘴邊,他輕輕的親吻上麵的每一道傷痕。
“我死了,你!”她現在的身體,連她也不知道還能熬多久。
“不準你說,不準你說!”他將她摟得很緊很緊!
“老公,我死了,你要怎麼辦?”她的頭好燙,全身上下的痛都在叫囂著,她真睡一下,但是她又好舍不得,怕這一睡,便再也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