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章 我若死了,你是否會想我?(3 / 3)

羅曼剛退出去,冒頓立即將柳嫣彤抱起,走向大床。

“你說了,給我你的心,莫要反悔!”他壓住她,躺在床上,心有些慌亂,唇有些幹燥,手有些顫抖。輕輕脫掉她的衣衫,當看清她身上的淤青後,他所有剛積攢起來的希望和柔情又即刻破滅,他頹然的翻身躺在床上,用極為冰冷的語氣說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他的怒氣又開始繞滿胸腔!

再將她受傷的手扯過來一看,她根本沒有包紮!

傷口開始潰爛!他不管她身上的傷,她便樂得沒人管,便找了理由脫掉幹係地一心一意尋死!恐怕身上多出的於青也是她故意尋來的!

什麼叫心已破已碎!她根本是鐵石心腸!

“你不要了麼?”她看著他,敝開衣襟問。

“要!”他突然從床上坐起,在床頭擺放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瓷瓶,將她抱進懷裏,把藥倒出來,極為認真仔細地替她身上的每一寸淤青的肌膚抹上藥,然後拿來溫毛巾,將她手上的傷口處理好,上藥包紮。

“你的心,你的身都是我一人的,我隻為你等!”說完,他便走出大帳,空留她一人。

她看著空空的大帳,全身縮在床上,“我還是舍不得他啊……他待我這般好!叫我怎樣忍心拋下他來陪你呢?”她掏出方巾,淚又滑落。

“鐵公雞,你為何要這樣死去?為何就不願放我和他一條生路,我寧願和他一起死,也不要欠你的情,欠了你的性命,你告訴我,我要怎麼還?我要怎麼還?我的命舍不得給你,我走了,他要怎麼辦?我更見不得他死,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想丟開巾子跑到老公的懷裏大哭一場,她想忘記自己親手射出的那一箭,但,隻要她想要擁有一點快樂,便會想起一雙絕望的眼睛,她的手沾滿了他的血,她憑什麼幸福?憑什麼快樂?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捉弄她?

冒頓站在帳外,多日陰霾的心情終有一絲好轉,原來她的老婆是舍不得他的!

她隻是心裏的負擔太重,她隻是覺得欠了別人想用命還,她隻是想懲罰自己,她一向都是死腦筋的不是嗎?她的心還是他的!即是這樣,他何來的理由氣她呢?

她欠的債,他都替她還,她的負擔,他都替她扛!在心裏打定了主義,他的腳步豪不遲疑的向前邁去。

東胡國,王宮,金殿。

“本王早就說過,憑那一幫烏合之眾想取匈奴,簡直就是笑話!”鑾宵寶座上,是當今新任的天子赫胡爾,十年過去,他風華愈盛,卻是少了幾分絕塵之美,多了幾分王者的傲世風骨。

“大王說的是,隻是如今匈奴勢強,哪個國家不是臣服在它鐵騎之下?此一計若能得那自然是好,若是失敗,恐你我二人,再無翻身之日!”座下的男子有些猶豫地道,匈奴故然可恨,然,座上的這個人更是豺狼之心,即使是勝了,他恐怕也是雞飛蛋打,為他人縫作嫁裳!

“大王何必舉棋不定?國者,利也,此計若勝,你國聲威大振,介時,恨匈奴之國又豈是一二?到時一呼百應,還會懼我區區東胡不成?”赫胡爾舉杯,向座下的男子敬酒。

男子何其精明,哪能聽信赫胡爾的花言巧語,沉思半晌,繼而搖頭道:“關乎國之前途,且等我回國再與臣子商議,不過大王放心,除出兵之事,其他,我已安排妥當,必不誤了你計劃!”說完,便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走出殿外。

慢慢踱下寶座,赫胡爾嘴角勾一彎傾城之笑。

想坐收漁人之利?果是一隻老狐狸,怪道他一小國能在夾縫中生存這些年!然,戰國之中哪國能不染烽火?哪國能獨善其身?

匈奴如是,東胡如是,誆論他一區區樓蘭?

冒頓,你我明裏暗裏鬥了十年,這一次,是你敗,還是我敗?

你護了那個女人十年!十年還真是長啊。

十年又如何呢?十年她已成了你最碰不得的傷了吧?

君王隻要有了感情,便是最大的軟肋,你不知道嗎?

恐怕,連自己也有些模糊了,當真是為了天下?

還是忘不了那一雙圓圓的眼睛?

罷了,罷了,該來的,終是逃不了……

冒頓,你我恐怕是要糾纏不休了……

夜黑風高。

黑色的掩護下,一切邪惡和罪惡的交易悄無聲息的進行著,兩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風裏交接片刻之後,又分開。

原本悄無聲息的茫茫草原上,突然聚攏一對對綠色的眼睛,“嗷……”狼嚎的聲音此起彼伏。森森獠牙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駭人。

“嗷……”一匹為首的狼眼睛變得綠裏閃著微紅的光,隻有草原上的人才知道,這是野狼變得瘋狂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