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從懷裏掏出多年前未交出的方巾遞給他。
“姑娘這是何故?這塊巾子是姑娘的定情之物,在下哪裏能收?”他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公子休要見怪,隻是,世上有些事,實是難兩全,該過去的,都要過去,今天給你,不過是找一個寄托罷了,望公子成全了罷!”她看著俊逸的臉,眼睛著實灼痛,心裏太酸,好在,前塵往事,他已忘懷,隻願他能過得平靜安逸。
“姑娘的話,在下不是很明白,不過,即能成全姑娘,在下便收下!”說完,他展顏一笑,將方巾接了過去,放入懷裏。
“謝謝你,那我告辭了!”她站起來看著遍野的桃花,風吹過,一片花瓣飛旋而來,割上她的眼,冷不防,淚水落下來。
他慢走過來抬起她的臉,“你沒事吧?”他憂心的問。
笑一笑,她說,“你這裏的花還能變作刀子,真是厲害!”說完,便轉了身,向穀外走去,淚已灑落千行。
他站在桌旁,在她即將拐彎,沒入花叢之際,突然開口問:“你我,是否開能相見?”
她停下來,沒有轉身,隻說:“你我,一世也不會再見!”說完,人已不見芳蹤。
他站在原地,仿若經曆了千年風霜的石雕,沒有靈魂,隻有冰冷的軀幹和萬事的蒼涼!
直到,一滴淚落下……
直到,淚流滿麵……
直到,將懷裏的潔白方巾掏出來捂住不停咳嗽的嘴……
直到,血染紅潔白,風輕輕嗚咽……
他欣長的身體慢慢倒下,花瓣飛落,一片落在他帶血的嘴角。
強風一過,脆嫩的花瓣帶著鮮紅的血,被卷向遠方……
他站在穀口,等著,心裏萬千滋味,翻來攪去。
他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但是,這讓他響起了哪一晚,她去找那個男人,他卻不得不將她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那樣一個教人心碎的一晚,那樣導致了一別就是十年的一晚!
他不想再有十年,再是十年,他要如何能熬過?
但是,他也不想違了她的意!
他將要拿他如何是好?如果,這一去,她又不見了人影,他要如何是好!
幾乎等到絕望,她看見滿臉淚痕的她向他飛奔而來。
他一個晃身,來到她的身前,接住她,將她抱起,狠狠的揉進懷裏。
“你為什麼去那麼久,為什麼?”他狠狠的吻她的唇,沒有一絲溫柔……
他將她吻得生痛,和他的心一樣痛!
激情與毀滅的一吻,讓他們共赴忘情的地域與天堂!
終於,他放開了她的唇,卻絲毫不放鬆握緊她的纖腰的手。
她將自己的臉埋進他寬大的胸膛。
“老公,我們走吧!”她說。
“好!”他將她打橫抱起,在她紅腫的眼圈上烙上輕輕一吻。
她咯咯笑了,像許多年前一樣,說:“又不是小貓!”
他低歎一聲,對她說:“我明日要走了,你等我,可好?”
她一臉的不高興,直接嘟嘴,說:“不等!”
就知道她會這樣回答!
“你可以不等,但是你在哪裏,本王都知道!”他又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模樣。
“那當然了,我和你一起去,你都不知道我在哪裏的話,你就是豬頭了!”她巧笑嫣然。
“你……”他怕自己聽錯了。
“我怎麼樣!你是不是在老巢你養了別的女人,怕我去抓包啊!”她悍婦的本質表現的淋漓盡致。
“養沒有養,晚上你就知道了!”
“你個臭流氓!”
“你還是要走?”上官楓看著跪在地上的蕭天翼,一臉的無奈。
“師傅,徒兒就此拜別!”他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將擱置多年的劍握在手中。
“十年,你也不能忘記?”上官楓蒼老的聲音掩不住滿腔的失望。
他是很喜歡這個徒弟的,對醫藥的天份,連他也望塵莫及。
早在二十年前,他們便有一麵之緣,他愛急這個徒兒的靈敏聰慧,將他關起來,想收做徒弟。
但,還是被蕭天翼逃了。
多年之後,兩人又見麵,成了師徒,然,就算他是蓋世神醫,也是治不了情傷!
原本想讓徒兒失了記憶,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當時的蕭天翼卻說:“失了記憶,便是奪了我最美好的東西,我寧願死,寧願死!”
情字傷人!十年前的一幕再次上演,這叫他怎能不為自己的徒兒心傷!
“忘記與否,不重要了,隻要她活得好,就……好!”說完,他歎一聲,已走出屋外。
“真是孽緣啊,孽緣!”上官楓坐在椅子上,噓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