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人禮(2 / 2)

我梳洗幹淨,也不打算參加流水宴,準備離開。店小二過來,十分恭敬的說道:“姑娘,我家主子已經幫您定好了馬車,這個包袱是他留給您的,他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相送,讓小人回稟一聲對不住您了。”

我點頭接過,坐上小二給安排的馬車,打開包袱一看,竟是一些銀票和金葉子,那幾張房契地契,還有一封寫著魚寧姑娘親啟的信。

我打開信封:“姑娘,一別數年,本以為姑娘見到在下會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看來孟某還是高估了自己。想孟某當年猜測被十歲女童騙時,也無今日之失意沮喪。孟某恭候姑娘登門致歉!”

我莞爾一笑,讓馬車加快速度,並撕碎信箋,扔出窗外,讓它隨風飄散……

回到村莊,因為沒有和莫矣臘一同回來,太師叔罰我在樹屋閉門思過。第二天,鵠遊鳥帶回了信箋,我看到那熟悉的字體,暗暗下了決定。

成人禮那日,太師叔才放我出來。

於是,我綁上莫矣臘送我的白色發帶,著上白色的衣袍,精心描畫了從未點妝的臉。我望著鏡中的自己,真應了一句話“濃妝淡抹總相宜”,隻是比往常精心些,便有了別樣風情,隻怕畫了濃妝,還真應驗劉老頭說我是禍國殃民的妖姬了。

當我從樹屋走出來,門前要替我舉行儀式的人們都愣了半響。我看向太師叔時,她白眉緊鎖,雙眼充滿了悲傷。我微笑著走向太師叔,直直的跪下去:“太師叔,我今日之後就是大姑娘了,謝謝太師叔多年的救命之恩和不曾表露的真心。”我恭敬的叩了三個頭,然後轉身向莫婆婆:“婆婆,我和莫矣臘都有自己的命,莫矣臘勇敢聰明,您一定也知道,這個小村莊已經承載不了莫矣臘那顆自由的心,請您不要太擔心,她定會好好地。”莫婆婆點點頭,滿是溝壑的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麵。

太師叔歎了口氣,用村落古老神明的權杖點在我頭之上,深沉有力的聲音竟蕩在整個人群:“我以劄菈娘娘之名,賜福這兩個孩子,做勇敢自由的人!福願覓得知心挽髻人,不離不棄白首依!”

“覓得知心挽髻人,不離不棄白首依!”全村的男女老少齊聲祝福著。

“福願壽長子孫福緣廣,窮人窮事不窮心!”

“壽長子孫福緣廣,窮人窮事不窮心!!!”聲音如此震撼,我的心都在顫抖。

“福願身健體康正寢亡,笑看紅塵不留戀!”

“身健體康正寢亡,笑看紅塵不留戀!!!”

太師叔用權杖在空中畫了符號,將權杖交到我手,接過莫奶奶遞過的托盤在我手臂上點了守宮砂。

大家恭喜著我,我一一答謝著,轉過頭去,我又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太師叔,太師叔眼眶一紅,轉頭進了樹屋。我急忙追了進去:“太師叔!”

“我早就說過我不喜歡你了,這下好了,你終於要走了!我再也不用看你的臉了。”太師叔背對著我,聲音很是興奮。

“魚寧無以為報,但爹畢竟是爹,寧兒不能不管,就算我不自量力,隻求一個心安,還請太師叔成全。”

太師叔終於轉過頭來,眼淚卻是流著,見我眼睛幹著:“就知道你這丫頭是不孝的,把我惹哭了,自己一滴淚也不掉!怎麼直鷹生了你這樣的怪胎!”

我剛要回話,隻聽門口一陣嘈雜,竟有孩子的哭聲。太師叔神色一稟,她擦幹眼淚,直衝了出去。我跟在她身後,但看到眼前的情況也傻了眼。

隻見,一隻全副武裝的軍隊包圍了整個樹屋。領頭的是一個年少的將軍,遠遠看去,看不清容貌,不知為何,我心頭湧上的竟是久違的熟悉感!

那少年將軍威風凜凜的跨於馬上:“本將軍奉令捉拿鄰國奸細!有見過畫冊上此女子者,隻要經查屬實,賞銀百兩!”

是那個聲音!在溫泉跟那人交談的另一個聲音。我心下一抖,一種不祥預感油然而生。

當士兵拿著那張美人出浴的畫像讓我看時,我看到了一個跟自己全然不同的形象:一朵妖豔的大紅蓮盛開在那女子脊背之上,如黑夜一般流淌的發蜿蜒在大紅蓮之上,似露非露,更顯張揚!那女子隻露了一個側臉,嘴角勾起的邪魅無比妖孽。

我定定的看著,終覺我隻是多心了,這絕對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