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要買香料，那就隨我到樓上去吧。”
“好。”原來他沒有走錯。
劉欣聽了一會兒，道：“好了，那個人就交給妙水了，咱們先吃，等再來人了再說。”
不時又有幾位官家小姐和夫人進門，店裏也熱鬧起來。
“姐姐，”妙水從樓上下來，拉拉劉欣的衣袖，說，“那位蕭公子說他想要見這裏的掌櫃。”
“那換你在這兒盯著，我去看看。”反正人也不多，開張第一天就照顧照顧人家吧。
樓上的人顯然更多——都是聞著味道進來的，劉欣繞了一圈，才鎖定了那個藍衣公子。
“蕭公子是吧？”
蕭繹辰回頭，沒想到來的竟是一個年輕女子，頓了頓，笑道：“你是這兒的老板？還是老板娘？”
嘴巴還真是毒，劉欣眨眨眼，不回答他這個問題，“蕭公子想見我，有什麼事嗎？”
度量倒是大，蕭繹辰笑了笑：“我想要一種特殊的香料送給別人，因此逛遍京城的香料鋪子，剛才聞著味道不錯，可是進來之後又選不出來了，所以我想讓你幫忙找找。若有合我心意的，一定給予重謝。”
“特殊的香料……”這麼說，他是打算把寶押在這最後一家店裏了。劉欣聳聳肩：“我又不是那製香之人，怎麼幫你挑？”她是起過自己製作香料的念頭，可是還沒有實施，師傅都沒有找好，現在這一批都是直接收購的。“這樣吧，我把香料的進貨地址告訴你，或者你可以見見流水——”
蕭繹辰估計是逛了這麼多家店逛煩了，直接喊道：“你再推辭，信不信我拆了你這店？”他沒有查出這家店到底有什麼背景，語氣也不免橫起來。
這算什麼？開業第一天的第一個客人揚言要拆了這家店！？
劉欣的眉毛揚了揚，心想要不要考慮給他個教訓，後來一想，做事還是不要太張揚，萬一再惹上什麼麻煩可就劃不來了。
她歎了口氣，道：“好吧，你想要花香還是草香還是藥香？一次性還是持久？高貴還是淡雅？濃烈還是清新？女人用還是男人用？性格內斂還是張揚？嬌縱還是平和？送人是用來表達心意還是捉弄人還是殺人還是炫耀還是作紀念？定情還是決裂？如果送人本店附贈精品香囊，限量一百個，先到先得……”
“……”
不說話？不說話就對了！劉欣暗道此人估計是被震懾住了，又接著說：“其實送人不一定是要香料的——”
怎麼突然間話就多了？蕭繹辰咳了一聲，打斷她的長篇大論。
“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是什麼？”看蕭繹辰的樣子，大有要把她拎起來聞個仔細的趨勢
“我？我沒有熏香，也沒帶香囊，怎麼可能會有香——”劉欣突然想起來，剛才她們在一起吃新烤出來的點心。“額……你跟我來。”
妙水也去招呼客人了，櫃台上現在沒人，劉欣從儲物櫃中端出餅幹和梅子湯遞給蕭繹辰。
“聞聞看，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
“奇怪的食物。”蕭繹辰皺了皺眉。
“試一下嘛，”劉欣隻是笑，總不成還是她的體香？開玩笑！“說不定就是梅子加薄荷的氣味。”
“梅子加薄荷？倒是從來沒試過……可以給我一些嗎？”蕭繹辰若有所思地說。
“我隻有新鮮的梅子和薄荷，幹薄荷葉也有一些，需要給你個香囊嗎？免費的！”劉欣遞過去一個蕭繹辰從來沒見過的香囊。
“這是——”香囊是藍色的，上麵用一種奇怪的手法繡成了一種奇怪的……植物。
“這是劍蘭，象征性格堅強、用心。”又仔細看了看，笑道，“是不太像啊，不過這是十字繡法，比較抽象罷了，不喜歡我給你換一個——”
“不了，謝謝！有你這樣的老板，我……我會再來的！”這三句話好不搭調啊……
“真是奇怪的人……”劉欣托著腮想了想，走到了三樓，“碧瑤！”
“小姐，”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從暗處閃了出來，“有何吩咐？”
碧瑤是齊璟派給她的暗衛之一，輕功了得，打探消息啊什麼的最合適不過了。
“幫我跟著剛才那個姓蕭的，看看他什麼來頭。”所以說，有靠山就是爽。
“欣姐，有人送來了帖子，說是給掌櫃的。”妙水遞過來一張紙片。
劉欣接過這張輕飄飄的紙片，抖了抖，念道：“天。香。樓。一。敘？！落款——蕭？妙水，這誰給你的？”
“那個人已經走了。”
“穿著、樣貌、神態、裝備怎麼樣？”
“沒、沒、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