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入夏,雖說氣溫一天塞過一天的熱起來,可人們的衣服還停在春天的尾巴,花花草草的除了春天的桃紅早已開過,暫時看不見別的花苞。
夏天的氣息還很陌生。隻是淅淅瀝瀝的下過兩場小雨,名副其實的小,一陣風過後飄在半空裏沒來得及落地的雨滴隨風飄散瞬間消失,隻留下幹巴巴的土地,沒有一絲生氣。不成想還沒到夏天當令的時節竟然就下了這麼一場大雨,天剛擦黑雨已經迫不及待,雨來的太過突然,涼在宿舍門口的冬天的棉被來不及收眨眼功夫就吸飽了水,把持不住滴滴答答直往外滴,還是宿舍阿姨手急眼快一個劍步衝過來,一眨眼的功夫進了樓。
被濕透的被子倒黴的很偏偏是那床用棉花做填充的,塞滿棉花的正宗純棉被經水一泡,好比是扔在河裏的切片麵包吸飽了水又加倍的返還給主人。就算是臨畢業送給主人的回報,畢竟四年來沒有什麼成績,就如同她的主人一般。
郝美麗呆呆的站在寢室的最大的窗戶前,濕答答的被子還在抑製不住順著被子角往下滴雨水,火紅的被子擋住了大半個窗口戶,大雨點子不斷的敲打玻璃乒乒乓乓,搞得玻璃邊顫邊響。
冷風衝破雙層窗戶四層玻璃的阻擋繞過棉被的阻撓撲到臉上,身上,原本已經被淋濕了卻不去換衣服的美麗抑製不住的打了個冷戰。雙手抱住雙臂,不斷在胳膊上摩擦,卻依舊站在原地。
同樣的夜晚,物是人非。此情此景,刺激起郝美麗腦子裏、心裏最不想原提起卻又偏偏忘不掉的記憶。四年了,每當同樣的雨夜,就是美麗痛苦的開端。
四年前的雷雨夜,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夜晚,美麗獨自一人站在密如瀑布的大雨裏,雷聲接連不斷,此起彼伏。猶如已經燒到一百二十度的沸水在水壺裏可勁兒的翻騰。又好像雷公和電母生吵翻了天,正在生死對決。
不知道在雨裏站了多久,也感覺不到雨打在身上的痛,原本怕雷電怕的要死,每到下雨天美麗就把頭埋在被子裏頭,隱藏了頭就不害怕了。
“哈哈哈哈……你是屬鴕鳥的”每當這種時候惜顏不忘了笑個痛快,把積攢多時的怨氣全從肚子裏笑出來,要不然對不起自己。
這會兒卻置若罔聞,讓她笑個夠,反正抗議也沒用,幹脆放棄抵抗,美麗整個人就好比是放了超過120天的蘋果,表麵雖然完好無損心裏早就爛沒了,心裏難受?心裏痛?麻木時當然感覺不到痛。
“幹嘛呢你,不冷啊,快把衣服換了,要是感冒了還得我照顧你。”
惜顏正端著泡好的方便麵,熱氣騰騰的熏的她的黑框大近視鏡上一圈圈的哈氣,哈氣漸漸消散,露出眼鏡後一雙杏核眼,似怒還笑。
“行了,差不多得了,都多少年了,要是真的那麼不舍你怎麼不減肥第二年在考呢,這就說明其實對你來講並不重要,不重要還緬懷什麼啊,趕緊過來,麵都給你泡好了。”惜顏嚼著紅燒味兒的方便麵不緊不慢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