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情殤(一)
時間一晃就這樣一過兩日,鳳蕪歌這兩日都在矛盾中度過,整個人有些憂思,看起來似乎病沒有多大的起色。
赤著腳翻來了被子走下床,赤著腳在在地上,地有點寒意,從腳心一直蔓延到上身,寒氣透骨。
鳳蕪歌走到窗戶邊,推開了窗簾,陽關一下子闖進了屋裏,散落一地金光,褶褶生輝,夕陽的殘光照在身上,有一絲暖和。
放眼望去,天大地大,蝴蝶在花叢間雙雙飛舞,紅霞映在天空如飄逸的長綢,餘暉落在花間閃閃,渲染了花,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長這麼大,她突然發現,原來夕陽如此之美,可惜在沒有機會欣賞。
鳳蕪歌歎了一口氣,往帝音的住處望去,隻是背層層屋簷,層層樹木阻礙,看不到的,隻是執著而已。
她不知道如何說起,才能讓帝音接受她即將離開的殘酷。命運就是如此作弄人,這一秒讓你爬上山頂,下一刻卻是瞬間摔下懸崖,粉身碎骨。她突然有些恨老天的不公平,出生時讓她失去了娘,導致她背著克親人的黑鍋,又給了她一副嬴弱的身子,自有記憶起與藥為伴,當她以為她可以擁有幸福是,卻原來是老天給她開的玩笑。
嗬嗬嗬,罷了,她認命就是了,隻有一天的時間,她能掙紮什麼?倒不如放開一些。
矛盾了兩天,在這一刻,鳳蕪歌還是決定把一切告知帝音,如果她就這樣突然的離開了,她無法想象帝音要怎麼接受她離開的事實。
與其默默無聲的死去,還不如了無遺憾的離去。
話說這邊連夕卻提心吊膽的過了兩天,在師父那邊聽來這兩天鳳蕪歌的病並無多大的起色,她就跟著擔心是不是毒提前發作了?
這兩個不知道在屋裏來回徘徊多少次,心裏想的是怎麼辦?兩天已經過去了,第三天過後聽到了就是她的死訊了。
她突然有點後悔聽了那神秘人的話,給鳳蕪歌下毒,傷了別人又引火上身。
可是一想到,如果鳳蕪歌沒有死的話,她這輩子根本就沒有機會跟帝音在一起,她要在遠遠處看著他們甜蜜恩愛,一想到這個,連夕心裏充滿了決然,鳳蕪歌一定要死,就算自己被趕出去也無所謂。
至少自己少了一個對手不是嗎?可是她沒有想到沒有哪個人有如此大的度量去接受一個傷害自己愛的人的人,甚至會殺了她或者恨了她一輩子。可連夕就是沒想過這點,此時的她就是一個被搶了食物的狼狗,一定如何都要搶回來,絲毫沒考慮過那食物'本來就是別人的。
一路徘徊,鳳蕪歌不知不覺來到了帝音的住處,站在門口久久不動,雖然鼓起勇氣要坦白,卻不知從哪開口,她在思索一個可以讓帝音不太悲傷的謊言。
夜不知不覺已經暗了下來,夜空上零碎掛著幾顆星搖曳,微風吹過,輕輕撩起衣裙。
鳳蕪歌就那麼站著,眼眸悲傷的望著屋裏人,隻可惜隔了一道牆,牆裏牆外人,人非非。
院子裏傳來一陣簫聲,低低嗚咽,如訴如泣,餘音嫋嫋,似乎在訴說主人心中的愁緒。
阿音啊阿音,你是否是因為我的病給你增添了煩惱?
帝音並沒有離她多遠,而是在院子裏靠著一棵樹吹簫,最近阿蕪的病毫無起色,令他憂心忡忡,那日給阿蕪把脈,自己雖醫術不精,但卻發現了她的脈搏有異,又聯想到那日雨中一身狼狽的她,如今不過是個小小的傷寒卻未見起色,這不得不讓他多想。
故心事重重,他怕阿蕪不肯講,自己一個人藏在心裏。
那淒清嗚嗚然的簫聲也感染到了鳳蕪歌,他已經為自己心事重重,愁緒滿滿,她怎麼忍心在讓他徒增傷悲?
無法麵對現實,就當個烏龜吧。鳳蕪歌深深看著院子裏的人,渾身彌漫著悲傷,最後轉身要離開。
帝音似乎感覺到什麼,看了一下院門口,停下吹簫,往院子外跑去,暼見一抹白影,他停在院子門口,喊了一聲:“阿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