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意在街上遊蕩了許久,前前後後想了想,到底年紀小,感情來的快去得也快。等回到鬱府時,已經沒有多少難過的情緒了。隻覺得自己心中一直所崇拜向往的人,並不像自己想象的樣子。
在經過阮易之的院子,也就是阮氏的父親,鬱意的外祖父。看到裏麵的下人在收拾東西。隱約聽見什麼“阮老爺。要離開。”的字眼。
鬱意跨進院子。下人們紛紛行禮:“小姐。”鬱意隨意問了一個正在打包的小廝:“我外祖父呢?”
“阮老爺出門去了,說是要去與京中老友告別。”那小廝停下手中活計,恭敬地說道。
“離開?”鬱意驚愕。
“是,阮老爺這幾日便要離開鬱府了,說是要去外頭遊曆去了。”聽完那小廝的話,鬱意急急走出院子,向阮氏的院子去了。
阮氏的父親阮易之是大夏三大儒之一。長年遊厲在外,行蹤不定。直到前幾年才回來看望自己的女兒,並在鬱府住了幾年。教導鬱清的幾個孩子。鬱意的二哥鬱璟平日就一直跟著阮易之學習。鬱意和鬱宛濃平日裏也得過阮易之不少指導。
與阮易之齊名的另兩外大儒分別是皇家專聘,教導皇室子弟的玉林,也就是姬聿原來的老師。另一位左非,開設了大夏國最權威最有名望的應天書院。如今朝中大半文臣皆在那裏求過學。鬱意得到父親鬱清也在應天書院修習過幾年,也是在那裏認識了自己的妻子阮氏。
進了阮氏的院子,就見到葉子守在門口,見到鬱意朝他行了個禮,也沒有掛著像往日那樣喜慶的笑容。鬱意進去屋子,隻見阮氏坐在榻上抹眼淚,而鬱璟也站在一旁臉色低沉。鬱意走過去,輕輕坐在阮氏旁邊:“我方才聽說外祖父要走。”
聽了這話,阮氏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有要流的樣子:“你外祖父本就長年在外遊曆,在鬱府中呆了這幾年已經是不錯的了。隻是你外祖父年紀這般大了,他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來,娘心裏可難受得緊。”鬱意聽完,眼睛也紅了紅,坐在阮氏身邊一語不發。
過了許久,鬱意幽幽開口:“娘親,我想跟外祖父一起走。”一雙大眼還紅紅的,此時定定地看著阮氏。
阮氏驚愕得看著自己的女兒:“那怎麼可以。”
其實,每當看見這大千世界的山川水木,鬱意的心裏總有悵然若失之感。而每當外祖父提起這外麵的世界,鬱意的心中總是蠢蠢欲動,似乎有一個聲音外麵的某個地方呼喚著自己,呼喚自己去尋找自己還未完全的那一部分。
鬱璟也皺起了眉頭:“阿意,你還小,行走在外太危險了。”
鬱意卻站起身,非常堅定地說道:“娘親,阿意想去看看京都外麵是什麼樣子的。再者如果有阿意跟著,待到阿意長大,外祖父就會帶著阿意一道回來了。”
聽了這話,阮氏眼中微動。
鬱意再接再厲:“外祖父是受世人推崇的大儒,走到哪裏人們不尊之敬之。阿意跟在外祖父身邊是不會有危險的。”
阮氏呐呐地說著:“那也要你外祖父同意,再說你爹和你祖父又怎麼會舍得你。”
鬱意趕忙應承:“隻要娘親答應了,我自會說服阿翁和外祖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