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進去,現在進去非但救不了他,法術反噬天道倒是沒事,封境月必死無疑。
“那就任他這麼胡作非為,你看他都憔悴成什麼樣子!”
葉無歡怎會沒有看到他變成什麼樣子?心痛!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的竟然還會心痛?明明已經要忘記他,不愛他了,怎麼還會心痛?
“我另有辦法!”
雲清闕看著她,她說她有辦法?她眼底的堅毅讓他無法懷疑,隻能相信。
“若護法。”
黑衣人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雲清闕身旁。
“都辦妥了?”
“夕顏宮裏所有讚許暗哨都已換成了我們的人了,暗衛死士那邊很順利,漠沙皇帝現已被我們擒住。”
兩個人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黑衣人又消失不見了。
大殿裏燭火漸息,封境月仿佛燈枯油盡般,毫無生機地倒地不起,天道大笑著從陣中走出,身著道袍,頭發漆黑,容貌也似年輕了許多。
“可惜呀可惜!若是能一次將他吸收了,倒也省去不少麻煩,哈……”
“天道!你的死期到了!”雲清闕飛身衝入殿中,以劍指向天道,所有黑衣人現身將天道圍在中央。
“右護法,皇上還有氣!”另外有人已趕到封境月身旁。
“葉無歡!”
天道美工不看向以劍相對的雲清闕,隻是仇視地望著葉無歡,而葉無歡也愣了。
“我不認識你,也從未見過你。”
“老夫當然認得你,人玄的好徒弟葉無歡。”
葉無歡聞言不由得一怔,但天道接下來的話卻讓葉無歡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師弟讓你攜瓏佩來完成我們之間的交易,以玲瓏為我續命換我放棄天下。哼!誰知半路上卻殺出個他來!”天道指向萎頓於地的封境月,言語中全是濃烈的恨。
葉無歡這才明白為什麼她完成任務了,還得不到召回的原因。麵前這個人人憤恨的天道竟然就是自己的師伯,師父交給她的任務是將玲瓏轉交給他?那封境月的玲瓏又是怎麼回事?亂了,全亂了,一切全錯了!
“如今玲瓏已溶入他的體內,那我就隻好先將他吸幹精魄為我續命!至於你葉無歡,你即然血祭過玲瓏,是玲瓏的主人他身上又有你的血引,血脈相連,隻有將一起吸收了,我才可能永得長生,原本滅了他,還要費心找你。現在你即送上門來,也別怪師伯對你不客氣!”
“那也要看師伯你老人家有沒有這個本事!”葉無歡冷冷道,眼神中已帶了殺意。
“來人!快給本國師拿下!”天道雙眉一挑,衝殿外大命令。
“別做夢了,外麵的人都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天道雙眼微眯眼神不屑,嘴角上揚,忽然的冷笑一聲。“下手倒是夠快,但別忘了,本國師還有暗衛死士,還有整個漠沙國三千萬精兵哈……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又怎是本國師的對手,哈……”
突然外麵喊殺聲陣陣傳來,火光四起,已有人衝了進來。
“啟稟丞相大人,百裏晴明現已投降,禁軍首領已被拿下,交出兵符。”前一個來報的人還未走出,後麵的報信人又趕到。“啟稟丞相大人,暗衛死士已全部殲滅。”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天道臉上的笑容一瞬間變的有點僵硬,“不可能!不可能!老夫辛辛苦苦創下的百年基業,不可能就這麼毀於一旦!這一定是假的,你們聯手一起演戲給我看,別以為我真得會相信!哈……”
“師伯,你收手吧,現在回頭還沒來及!”
“天道,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勝負已分,你快快束手就擒吧!”雲清闕一個眼神,四周的黑衣人均衝向天道。
“哼!就憑你們?”天道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把符咒,向眾黑衣揚手拋去,右手不知何時又多了一隻銅鈴。符咒貼在每個黑衣人的麵門,鈴聲一響,黑衣人個個目光呆滯,相互廝殺起來,顯然已不認得彼此。
“你……”
“哈……”回答雲清闕的是天道狂妄的笑聲,任你武功再高,在法術麵前也是毫無辦法。不到片刻所有黑衣人全部倒地,沒有了呼吸。雲清闕大驚,調動兵力。很快殿內不斷湧現大量的士兵,其中不乏之前出身劍樓的武林高手。天道已舊法泡製,那些被貼了符咒的人與未貼符咒的人戰在一處,場麵幾乎難已控製。天道口中默念,原先倒地不起的封境月突然呼地站了起來,白發披散,臉色蒼白無色,眼中紅光一閃,若隱若現。整個人竟帶了幾分魔魅!
“皇上!”
所有的人都在喚他,但他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
“殺了他們!”天道露出一絲詭秘的表情。
封境月卻目光僵直地望了他一眼,毫無表情道,“是!”語調冷莫,不帶一點溫度。自發無風自動,白衣蹁躚在人群中穿梭廝殺,雙目中並發出灼人的紅光,沒有一絲感情。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因為他是武功高強的封境月。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事已如此,場麵大亂,雲清闕也沒有別的辦法。
葉無歡借機繞到雲清闕身後低語,“讓其他人先拖住天道,我們去救皇上!”
雲清闕點首,向期他人示意安排。
越來越多的士兵湧進,將天道團團圍住。天道操縱符咒人對抗勉強可以維持局麵,隻能遠遠地通過銅鈴念咒的方法控製著封境月。雲清闕到現在也顧不得什麼君臣之禮,眾人擲出鎖鏈,一條條交錯地纏繞在封境月身上,將其牢牢困住。白衣白發像著了魔般在鎖鏈陣中暴怒掙紮,狂燥不安。眼中紅光腥豔,泛著嗜血的光芒。
“快用銀針封住他的眉心!”
葉無歡大聲吩咐,雲清闕點首,袖中銀針飛出,已點入封境月的眉心。白衣白發的人終於掙紮幾下,昏死了過去。
“撕開他的衣服!”葉無歡命令,有人替他去提了身上的鏈條,脫掉上半身的衣物,肌膚便裸露在空氣中。葉無歡繞到他的身後,同樣盤坐下來。隻見他嗑破中指在他光潔的背上用血畫了一道符咒,又用力點向三處,一道真氣注入,重拍一掌。隻見三支木符從完好的皮膚中破出,當的一聲釘入大殿的柱子上。傷口漸漸滲出血,眾人這才鬆了口氣。法術被破,天道隻覺胸中一悶,口中噴出鮮血。葉無歡,老夫真是小看你了!
“這裏有傷藥,快給他敷上吧!”
葉無歡製止了雲清闕,“沒用的,這不是一般的傷,桃森符灼傷的一般藥治不好的。”
“那怎麼辦?”
“那邊的香灰,那是天道用來施咒燒掉的香灰,用它。”
“來人,快去取香灰。”
香灰撒入傷口,封境月背上的三個洞也不再湧出鮮血。那香灰竟然真得比傷藥管用,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但這卻是事實。
“皇上醒了!”有人替他穿好衣服,發現他眼皮眨動。
“歡兒。”封境月一睜開眼,便是這樣的場麵,根本搞不清楚為什麼所有人都到了,雲清闕,葉無歡都在。扯著嘶啞的嗓子低喚了一誌,葉無沒有回頭,隻是背對著他。
“皇上暫時已無大礙了,你們收了那香灰帶回,放在熱水裏給皇上淋浴用,七七四十九日以後,皇上的身休可以複原,白發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