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女子如輕鈴般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和你貧了,我已經與你的父親說好了,你隨我入雲寧城,五年內,我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如果做不到,淮水段氏,滿門抄斬。”寧玥知道小打小鬧是絕對弄不動段其思的,唯有大是大非的麵前,才能讓他看得清楚局勢。

“好大的口氣!滿門抄斬,你做得到嗎?”段其思一臉鄙夷的說道,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懷疑的,他這種人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實際上卻是將他在意的東西都隱藏了起來,讓人抓不住他的弱點。

“你試試就知道了,不過你敢試嗎?”寧玥從菱花鏡前站了起來,慢慢轉過身,因著牡丹屏風的遮擋,段其思看不到寧玥的臉,隻能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一襲雪白色衣衫,看似柔柔弱弱,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刺骨。

“不敢。”段其思如實說道,他的父親段永明將他寵成了一個紈絝,但也正是因為這份寵愛,他將父親當成了最重要的人,若是因為自己緣故,段氏滿門被滅,他真的不敢,這世上,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個來威脅他。

更何況,父親讓他隨著紅衣戴麵具男子過來時,他就在旁邊聽著,是他父親段永明親自開的口,他的父親不會害他,他剛剛之所以鬧著不想來這裏,不過是習慣性的不願聽別人指揮行事罷了。

“既然不敢,就隨我一起走吧。”寧玥說著,已經從屏風內走了出來,段其思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白衣紅顏,輕紗覆麵,隻留下一雙眼睛盈盈秋水,豆蔻年華,一襲青絲垂至腳踝,美得不可方物,“我能保你段家十年無憂,甚至,半月前的那件事我可以讓雲夏皇既往不咎。”

半月前的那件事,盡管段永明將這件事壓下來了,沒有與段其思說,但是段其思還是知道的,這段時間段永明因為那件事,差點長了滿腦袋白頭發。

因他被人利用的緣故,有一隊三萬人的北延兵馬暗渡密麓山,圍住了雲茗樓,說不準就是如今圍在雲茗樓外的那群人,若是因為這件事雲夏皇要殺他父親,就真的是他的罪過了。

況且,當年他們段家並不是落根在淮水城的。

段家原本是雲夏國雲寧城的一大世家,隻因他父親被奸人陷害,才舉家遷到了淮水城,但雖被貶,卻也還保留了段氏一門的香火。

如今這番,若是當年暗中陷害父親的賊人還不死心,段氏一門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畢竟私放北延兵馬入雲夏,通敵賣國的罪名,他們段家承受不起。

十年前的段家承受不起,十年後就更加承受不起了。

“此話當真?”段其思有些不敢相信,該抄滿門的罪責,在她眼中好像沒有什麼。

“剛剛我說滅段氏滿門你都信了,如今我說放過段氏你卻不信了。”寧玥有些好笑,這人,表麵上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實際上是沒有抓到他的軟肋啊。

“你這人,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我還怕聽多了閃了耳朵呢。”段其思說道,不過他心裏倒是覺得寧玥是有這個本事的,沒有什麼依據的直覺,寧玥給他的感覺就是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