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路尚緊閉的雙唇,上拉的嘴角,心意已決的樣子,我的一顆心,猶如那秋天裏凋零的枝椏上往下徐徐飄落的落葉,枯黃不堪。
我說什麼呢?路,還是要靠個人自己走。我能說什麼呢?
盡管心裏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可是該來的還是要來。
這是事實。長假後的第一天,路尚的“遠大抱負”就如願以償了。公司是大力支持,熱烈歡迎又一名熱血青年奔赴前線。
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好歹,我不能做一顆絆腳石啊!
晚上,我悶悶不樂地躺在床上想——難道孤獨真地是我們每個人的宿命嗎?曾記得小時候外婆家隔壁的梅嬸。當梅嬸剛剛生下小兒子的時候,她摯愛的丈夫因病,丟下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就撒手人寰英年早逝了。話說,一個年輕的單身女子,撫養三個小孩,該是多艱難的一件事啊!還記得,村裏總是有好心人上門來給梅嬸介紹對象,可都被梅嬸一一回絕了。於是,有人勸她了。人總得有個伴吧?特別是女人。還有,你女人總得有個靠山吧?記得當時的梅嬸是油鹽不進,一副冷硬的表情,堅毅地說,人這輩子啊!要靠就靠自己吧!這世上,誰也靠不住。她說,當初,她是那麼愛她的男人。可她的男人還是“靠不住”,毫不留情地“棄”她而去。所以,這輩子,她最“恨”男人了,再也不找男人了,再也不和男人為伍了。她就一個人過。清靜,自在,還沒煩惱沒憂愁。一直以後,梅嬸就那樣清靜地一個人過,帶著三個年幼的孩子。那時,我就在想,也許,孤獨是每個人的宿命吧!那就認命吧!孤孤單單,淒淒慘慘,悲悲切切,空空了了,……,嗚嗚,不說了。
上了床的路尚,那是一個興高采烈。不厭其煩地發出一次又一次的“盛情邀請”。這廝,居然還有這份閑情逸致,是不是早就盼著飛出鳥籠的那一天?要滾,就快點滾,有多遠就滾多遠。我恨恨地想。
走——開——啊!我不耐煩地推開“盛情邀請”的路尚嗔道。
又怎——麼——啦?怎麼了嘛?說著,路尚一點也不照顧我情緒,我行我素。
走開。我怒喝。
可重要關頭,我還是屏不住,淚眼模糊了,抽泣地說,明天就遠——走——高——飛了,這下你是——不——是特高——興了?嗯?說完,就哭得像個小孩,稀裏嘩啦!今後,我又將還原成自己了,又將要獨自麵對今後的所有一切。今後,……。我真地,真地不能忍受形單影隻滋味。我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直往下掉,往下掉。
路尚停了嬉鬧,扳過我抽搐的雙肩,痛惜地看著我,不知說什麼好。末了,啞了嗓子喊道,曉——醒。低了頭,小心翼翼地吻我順流而下的熱淚,低低地說,知道嗎?我有多麼不舍你?我都恨不得把你揉進我的身體裏和我一起走。可現實……。說著,就一把銜住了我的唇。
我抗拒,別過臉去,叫囂道,陽奉陰違的家夥,走你的陽光道去。你都處心積慮了,肉麻話喂誰啊?
嗬嗬,路尚討好地笑了,壞壞地說,我這就處心積慮了。說著,就撫上了我的乳,溫熱的唇落到了我的脖頸。
你……。
急攻而下的一陣熱吻讓我窒息,身已不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