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氣勢宏大的宮殿,半遮半掩地隱在一片連綿的櫻樹林裏,晶瑩潤潔的白玉石被打磨得十分光滑,鑲嵌在深棕色的檀木裏,簷上掛著銀白色的流蘇,柔軟順滑,古色古香,高貴優雅。
露天的弑神殿正殿內,一片寂靜,隻有偶爾的幾聲被刻意放緩、極力克製卻還是有些許聲音的呼吸聲,完全沒有五千餘人存在的感覺,這些人穿著一模一樣的、幹淨利落的黑色衣袍,儼然是古代的侍衛的衣著,黑色長袍上繡著暗金色的暗紋,繡工精致,價值不菲,頭上束著黑金冠,皆是長發。黑色的衣袍與白色的大殿形成強烈的對比。每個人的腰間都用銀白的雪蝶絲掛了一塊精致小巧的白色玉牌,玉牌上刻一個隸書的“弑”字,白色的腰牌掛在腰間十分顯眼。
此刻,他們站得筆直,呈漣漪狀的隊形自大殿中央散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莊重和敬畏,嚴肅地看著大殿中央的法陣陣眼處的白玉床上的躺著男子。
白玉床上雕刻著各種繁複精細的花紋,與地上法陣繁複的花紋相為結合。
白玉床上的男子俊美得不真實,一頭銀發,一對劍眉,淡粉的菱唇,本來如刀削般的臉上嘟起了兩團小小的嬰兒肥,卻完全不影響美感。
此時的他,一身月白色衣袍,頭束白玉冠,雙眸輕瞌,呼吸平穩,白得晃眼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已然俊美得夢幻,躺在白玉床上,衣袍與白玉床融為一體,美好得猶如一幅畫。
法陣外側,兩大護法正閉目打坐,忽然,懸浮在陣眼上方的彼岸石微微顫動了一下,巫魘和鬼黛同時睜開了眼睛,隨後起身。
巫魘一身紫金長袍,頭束與長袍相搭的紫金冠,一頭黑發一絲不苟地束起來,一張高冷臉,目光清冷。鬼黛卻是一件休閑的白色t恤衫,搭條牛仔褲,腦後隨意地紮了個馬尾,平時臉上的痞氣在被巫魘把他從酒吧拎回來,了解到自家殿下狀況時被收斂得幹幹淨淨。
兩人十分默契的對視一眼,鬼黛衝巫魘微微頷首:“開始吧。”
“好。”
隨後,兩人憑著多年的默契,熟練而又慎重地用手指靈巧地變幻出繁複的玄法。
“以吾之血,祭陣,開!”巫、鬼二人用玄氣劃破手指,鮮紅的血液滴在法陣裏,然後,法陣一點一點地發出白色的光,由外至內,突然,法陣的光亮暴漲,一股微小的能量由陣眼處向外擴散,同時,殿外,剛剛還晴空萬裏,突然間烏雲密布,還很響地劈了好幾道雷,大地震動,驚天動地。
鬼黛一邊雙手做著一些十分繁複的玄法,一邊喊道:“護陣!”陣外的眾人急忙調動體內的玄力,霎時間,大殿內便充滿了玄力,濃鬱的玄力結成了實質的乳白色,統統彙聚到了陣眼上方的彼岸石內,彼岸石將本就濃鬱的玄力再次濃縮,然後將純白厚重的玄力注入陣眼,法陣又亮了好幾倍。
隨著玄力的注入,法陣越來越亮,見此,巫魘和鬼黛默契的撤了玄法,然後與外層的弑神殿十大護帝在弑神殿區域內所有除他們自身以外的東西都覆上了一層保護結界,緊接著,法陣就擴散出了一股巨大的玄力,眾人迅速地撤回護陣的玄力,然後用玄氣護體,卻還是在嘴角溢出了絲絲血跡。殿外的櫻花樹雖然已經覆上了一層保護結界,但還是受到了波及,櫻花亂墜,大殿中也飄舞著些許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