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大人,之前你好像是說自己是在找洗手間的吧。現在……不要緊嗎?”
“呃……沒錯,能請威森特小姐為我指一下路,馬上帶我去嗎……”
原本我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經過精靈少女的一番提示,我的身體也終於是將被忽略了的問題回憶起來。而一旦注意到,那種感覺就變得愈發的強烈。頓時感覺到了五六月時黃河以南連降大雨後水庫告急的感覺,身體變得有些搖搖欲墜的,水庫的泄洪閘將要到最危險的時刻了,如果下遊沿岸的人們還沒有及時的撤離,後果將會不堪設想。為此我費盡了所有心神努力地忍耐著,終於是在莎蕾瑞婭的親身指引下,找到了洗手間的位置所在。人員撤退已然完成,開閘泄洪開始——「水箭龜mega進化!然後使用z招式,超級水流大漩渦!」此時的我的腦海中不由得忽想起3ds中的遊戲對戰場景了。
我想這可能是我記憶中最為危險的一次憋尿經曆了,曾有過老師拖堂至第二節課開始,連續憋尿一個多小時的記憶,也曾有過參與大會不能走開一直忍耐的記憶,那些都無法與這次相提並論,隻能說人生就是這樣,不斷刷新著痛苦,也不斷刷新著快樂,我們隻能學會去享受這痛並快樂著的過程。
完成了神聖的放水儀式後,我與莎蕾瑞婭一起返回忒蕾莉婭絲的房間。說個之前錯失了「正確」的話題,我記錯的路線幾乎隻在最後這裏,並不是順著第三根藤蔓向上攀爬再走到最裏麵,而是走到最裏麵再爬上去的第三個門。當然,還好的是犯下的錯誤最終並未造成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而且手掌所感受到的那種柔軟無比的觸覺,就像是劇烈的爆炸一般,令我難以忘記,雖然之後差點尿褲子的記憶也同樣是令我無法忘掉,但總的來說如果要論得失應該算是賺到了才對。
“威森特小姐,對於剛剛的事情,請容我再說一聲對不起,我沒能想到最後竟然會出現那樣的意外。——對不起。”
移動中,我再度提起了這個話題,盡管是有點不合時宜,不過曾得過教訓的我,還是不願意將問題積攢。
“不用再說了,我也明白當時那種情況,勇者大人是為了保護我才導致了那樣的意外發生的。我已經不會在意了。”
少女的麵頰雖然有點微微發紅,不過整體看上去還算是正常,而且她的眼神也並未躲閃,語氣也沒有言不由衷的地方出現,看來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了。
“——不過,同樣的事情,還希望勇者大人不要在別人的身上也去做一遍了。”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錯覺,忽然感覺氣溫驟降,身體感到了一絲刺骨的寒意。
“——當然了,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也是不對的,一切肮髒而不知廉恥的事情都應該被消滅掉。對吧,勇者大人?”
精靈少女用她那空洞無神的雙目盯著我,向我發問。
“……呃,你說的沒錯威森特小姐。我覺得非常正確!”
“不愧是勇者大人,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樣正直潔淨,之後請讓我們好好的相處吧——”
“嗯嗯……”
此時的我隻能不停地去附和對方的話語,心中那模糊的直接告訴我,隻有這樣做才能正確規避危險的降臨。而且同時我也隱隱感覺到了,與這位精靈少女再有更多的交集,或許是非常不利的事情。不僅患有被迫害妄想症似乎還有嚴重的潔癖症,這兩種心理疾病相加起來總有點令人感到不妙的地方。
如果有人問我「幸運是什麼?」,我想我會這麼回答——「是將在危險到來前將其規避掉的庇護,是在數個不可能中間選中可能的無形之手,也是令走到最後的人能走到最後的關鍵推助力。」大概是類似於這樣的東西,這就是我所理解到的。在我看來幸運值是作為篩選同樣努力的人的一道重要的程序,對那些擁有相同強度,同等天賦同等能力的人來說,是幸運值令某個能走到更遠的地方,關鍵時刻打出的一記暴擊、一下暈眩,一個纏繞又或是出現了一次閃避,甚至於吃到的某個神符,都可能決定戰局的最終走向,我曾聽過這樣的說法「結果是由無數不斷變化的可能性經過合理的選擇然後才得出的」,我大概能夠認同這樣的說法,但是同時我也認為「憑借異常幸運打破合理的選擇,強硬改變被注定好了的結果」這種事情是真實存在著的。古人所講究的天時地利人和,其實並非是無的放矢。而此時此刻的我,想必是處於幸運值偏低的一段,也許是守護著我的星辰剛好被遮擋,也許是受到了潮汐與月亮的影響,總之這種影響令我與莎蕾瑞婭·威森特這名精靈族的少女扯上了關係。——當然,此時的我並未對這段孽緣有足夠的認知,當聽到忒蕾莉婭絲讓莎蕾瑞婭作為她的傳話人引導我們去與那最古的一族接觸的時候,心中甚至還有點小激動。並且還不由得猜想自己是否處於人生的巔峰時期,竟能被三朵美麗的花朵環繞,這是我自六歲之後就再沒遇到過的好事了,唯一的遺憾就是還缺少一隻寵物,如果能收養一隻可愛的貓科動物,那就更好了。「噢~可愛的小貓咪,你究竟在哪裏?快到我的碗裏來!」
在離開精靈族的城市伊特拉希爾前,我們依造所謂的「慣例」來到了世界樹這個著名的觀光景點。之所以說是依照慣例,也是因為伊麗莎白的那本《世界旅遊指南》上寫了,說是來到了伊特拉希爾如果沒有去飲用一口世界樹的露珠,那就不算到過精靈城。然而對此我是深表懷疑的,不過是一口露珠而已,又能有多厲害的地方?而且根據我的經驗來看,這樣的台詞一般都是為了將遊客欺騙至此才會喊出來的,在實際體會過也隻會因為出現巨大的落差而產生失望這樣的情緒。不過伊麗莎白倒是對此興致勃勃的,完全進入到遊客的身份當中了,強烈要求必須要去喝上一口世界樹的露珠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