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之上,宋言平靜的端坐著,手上綠色的熒光漸漸淡去,她微笑著看站在麵前的半月,竭力掩飾著內心的震驚。而半月則好奇的看著他這位年輕甚至美麗高貴的祖母,全然不知自己今後的路將從這裏開始,徹底改變!
高坐之下,齊瑒,齊將站在一旁,齊冉依然跪在地上,三人絲毫沒有看出宋言內心的震驚,以及她在心裏秘密的謀劃……
“這孩子的命數,我竟看不出來,看來我的力量也隨著生命在慢慢消逝啊!”既然如此,在完全耗盡之前,我要留下一份禮物給你,至於接不接受,就看將來你如何抉擇了。
“母親……”齊瑒,齊冉已經眼泛淚光。
“你們不用難過,能在死前見到冉兒和半月這孩子,我也沒有遺憾了。”對於我們來說,活下去隻是個奢望,隻剩十七年了……
此時正值秋季,碧落閣外和風吹拂,閣外左右兩旁各有一顆千年古樹,涼風拂過,落葉歸根。
“冉兒啊,你起來吧,我並不怪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
“是,母親……”若不是當年我為升修者偷習禁術,也不會讓你未過六十就……
宋言此刻極為清醒和平靜,沒有半點將死之人的恍惚,而且看上去很健康,再活二三十年不成問題,但實際上,她至多不過再活五天!
“半月啊,祖母送你一件禮物好嗎。”
“好啊!是什麼禮物啊?”半月睜著大大的眼睛,笑得如同燦爛朝陽。
“就是這個,不要小看它,它能讓你在氏族之外甚至界外都能夠生存呢,以後你一定會用到。”你一定會用到的……
“這是……好像杏仁啊,祖母,這是吃的嗎?”
“哈哈,半月真是個有趣的孩子!這叫做“種子”,是能保護你的東西,不能吃呢!”宋言笑得很歡樂,就像一個孩子,跟她現在的年齡和身份格格不入,但卻更真實。
齊將等人已經習以為常了,這位宋祖母除了在宗族那些老頑固麵前會擺擺架子外,在宗族的小輩眼裏,她就是一位慈祥的祖母。從她踏進齊氏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融入了這裏。
“收下吧,這是祖母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也是最後一件。”宋言用手指指著那顆很像杏仁的“種子”,“種子”隨著她手指指的方向飛去,到了半月的額前。
“生。”宋言手指輕輕一點,“種子”就進入了半月的眉心。然後,半月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層白色的光暈,那光暈在覆蓋住半月全身後又慢慢地消失了。
“祖母,你好厲害啊!”半月好奇的看著身體周圍的變化,滿眼興奮,這種新奇的體驗可比幼兒園那些幼稚的遊戲好玩多了,他越來越喜歡這位祖母了!
宋言看著這個如同冬日暖陽一樣的孩子,思緒萬千,眼神穿過窗戶,遊離在閣外那兩顆古樹之間。橫縱飛舞的蝴蝶,翩然飄落,越過枝縫的光線,溫柔穿透。寫在宋言臉上的,盡是慈愛。
“半月喜歡嗎?”
“很喜歡呢!”
希望你將來,也一樣的喜歡……
“怎麼嬸嬸送半月‘種子’?半月可用不到啊。”齊將滿眼疑惑。
“我送他,自然是用得到。半月這是第一次回家,當然要讓他到處去看看,讓他知道,這裏是他的親人和族人生長的地方,他是齊氏的人,這裏就是他的根!況且,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或許,不會是最後一次……
“嬸嬸說的是。”就算是這樣,半月也不會記起這段記憶啊……
“母親,可是要我帶半月四處看看?”齊瑒剛看到半月就很喜歡,畢竟,當年半月是她親手接生的。沒能實現對他母親的承諾,照顧半月。至少這點事她希望能做到。並且她已年過四十,仍膝下無子,對半月自然很是喜愛。
“就這樣吧,瑒兒你帶半月四處看看,冉兒和將兒隨我去見那些老頑固,我可不想讓那些老頑固對半月指手畫腳!”同樣的事,決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是,母親。”
“是,嬸嬸。”
雖說是嬸嬸,但宋言也不過比齊將年長十歲,然而對宋言的尊敬,卻是從剛見麵就建立起來的。
她十八歲便嫁給齊臻,也就是半月的爺爺,齊瑒,齊耀,齊冉的父親。她是源界五大源族中,宋氏族的人。她的父母均是宋氏族的聖者。而她,更是一位源術天才。
四十多年前,她跟著齊臻來到齊氏,從此再沒有回去過。五族中少有聯姻,而她和齊臻是先相愛之後再聯姻的。而當年隻有十八歲的宋言,剛到齊氏便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