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大公花費了幾十年,凝結了無數英才法師的智慧也才破譯出了一些最基本的詞彙,勉強知曉了這是關於通靈術的密卷和這卷通靈秘卷上最簡單幾個術法的基本作用。
但是最重要的具體施展步驟仍然是一頭霧水,就連最簡單的那幾個法術都如此艱難,集合了整個公國的法師花費數十年也才破譯出了這麼點內容,之後那些強大的秘法的難度可見一斑,否則他也不會就這樣忍痛割愛,把如此恐怖的通靈秘卷交給張潮。
外麵仍然是鼓樂齊鳴,可以看出恕瑞瑪人的音樂與文化展水平絕對是相當之高的,歡快的樂曲烘托出了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仿佛逢年過節一般。
張潮打開窗子向外眺望了一會兒,熱鬧的人群顯得有些擁擠,畢竟現在還是大清早,就算是在恕瑞瑪的郊區,這裏仍然屬於人流量相當密集的地界。
篤篤篤——
門突然被敲響了,張潮擺了擺手,頓時大門敞開,一群衣著暴露的妖嬈侍女抱著衣物與銅盆走了進來,羅德大公緊隨其後,對著木然的張潮傳音道。
“閣下,今是入城儀式,所以我們所有人都需要穿得得體些——而且從今開始你就要正式扮演我的侄子了,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
“這些細枝末節自然無妨。”張潮一邊任由侍女為他更換華服一邊應道。
羅德點了點頭,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色華服,胸口別著一大串黃金麥穗,另一邊則是一杆秤,這件華服象征羅德農業商業齊頭並進,二者同為其立國之本的國策。
而這件華服雖然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別的裝飾了,但單就這種純白色的布料不僅輕薄透氣,還親和魔法元素,上麵烙印了許許多多的諸如清潔術,凝神術,護盾術等法術,比起那些隻有有錢人才穿得起的白色亞麻布就高明了不知多少。
隻有識貨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的高貴,就像貧民想象中的皇帝每都用金鋤頭一樣,真正有底蘊的貴族們絕對不會像暴戶一樣穿金戴銀,而這件價值連城的白色長袍就是其格外突顯之處。
“不錯,我的侄兒。”羅德大公見張潮換上了那身同樣如同雪一樣的白色長袍,點頭誇讚道,“我相信今見了你的恕瑞瑪貴族姐將會徹夜難眠。”
張潮笑了笑,沒有話,雖然恕瑞瑪尚金,但是貴族們反而喜歡白色,他覺得這與常年籠罩恕瑞瑪的灼熱光芒有很大的關係。
“我們走吧。”羅德大公挺胸抬頭,威嚴道。
張潮適時接道:“好的,叔叔。”
兩個人相視一笑,一切陰謀盡在不言中。
推開門,光芒大作,張潮突然感覺這種刺眼的光芒其實很適宜,在它的照耀下,他感覺自己從未做過那些肮髒的事情。
就在外麵,一片喧鬧的人群湊在道路的兩旁,一名身穿白色貴族長袍的男子就現在台階下,一動不動,在他的身後是皇帝的使者,除了外交官員以外,其中還有一些宦官,畢竟羅德大公不僅僅是一位藩王,他還是阿茲爾的大舅哥,相當於外戚。
“久違了,我的兄長。”白袍男子一臉和煦溫暖的笑,他的鬢角有些斑白,但是可以看出他的年歲其實並不算大,頂多四十出頭的樣子。
這樣的年紀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已經算得上是中年了,但對於一個有成就的武者,這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紀,這種情況已經完全稱得上是早生華了。
羅德大公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就像個遲暮的老人遇見了自己多年未見的親子一樣,踉蹌著快步走上前去,盯著來人看了又看,才終於重重地抱住了他。
“弟弟!”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響起,羅德大公嚎哭著,形象盡毀,但是周圍圍觀的群眾包括那些官員們卻沒有一人露出嘲笑之色,反而紛紛掩麵慨歎。
這位白袍男子是羅德家族派到恕瑞瑪的質子,是羅德大公的親兄弟,二人關係一向甚篤,當初若不是白袍男子挺身而出,被派往當質子的興許就是如今的羅德大公了。
張潮在一旁敏銳地注意到了羅德大公那通紅的眼睛~假如不是他知道這位大公閣下前不久才害死了自己另一位弟弟的兒子,怕是連他都要相信眼前這人這幕兄弟情深了。
他絕不相信這個奸詐的梟雄會是真情流露,就算真是如此,他相信所謂的兄弟情誼若是膽敢橫在他的路前,他也會立刻毫不猶豫將其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