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還有我(1 / 2)

血水從雕梁畫棟的堂屋門檻縫隙中滲透出來,汨汨地向著低窪的地方流淌著,漸漸地彙聚成了一灘暗紅色的粘稠液體。. .

係出同脈,尚還留有餘溫的血毫無阻礙地融合在了一起,在正中的庭院中出絕望而又無聲的哀嚎,像是一把刀,直接切斷了羅薩德家族的脊梁。

刺鼻的腥味使人感覺像是身處於一座屠宰場中,隨著一股冷風吹動,便覺寒意沁入骨髓。

如今的諾克薩斯恰好剛剛進入冬季,正處於十二月份中後期,氣已經變得極冷,很快,那血泊便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碴。

而就在此時,一聲怒吼從某個方向傳出,緊接著隨著一聲冷笑,有利刃貫入**的聲音響起,怒吼聲戛然而止。

不多時,一隻沾滿血跡的軍靴便踏在了血泊中,一層薄薄的冰層瞬間被踩得稀碎。

張潮將手中握著的頭顱扔到了地上——這是一個很俊朗的年輕人,盡管現在的五官有些扭曲,看上去並不好看。

他就是一切的罪魁禍,羅薩德家族的大少爺。

四周一片死寂,像是整個府邸的人都被張潮屠殺殆盡了。

但張潮知道還有很多人的氣息存在著,他們竭力想要隱藏自己,但卻沒有任何作用。

因為在張潮的眼中,他們的氣息就像黑夜中的明燈,根本無所遁形。

“一百二十三人......偌大個羅薩德家族,隻有這一百二十三人了嗎?”

“或者,隻有這一百二十三人還敢站出來?”

他著,用冰冷的軍靴將腳下的頭顱碾成了肉醬,殘忍而又充滿了蔑視。

血水與肉醬濺射在羅薩德家族的白色巨熊的族徽上,那曾經榮耀而崇高的信物就這樣被棄之如敝履。

貴族之所以為貴族,其實也有其可取之處。

就算是羅薩德家族的這位紈絝大少,在家族將滅之時,尚且知道提刀一戰,盡管結局不會有任何改變,但起碼還保留著自己的脊梁,貴族的風骨。

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風骨,榮耀,脊梁都沒有了的羅薩德家族,徹底完了.......

四周仍然一片寂靜,鴉雀無聲,所以銳雯有些踉蹌的腳步聲就顯得越清晰,她從前堂走了進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你贏了?”張潮笑了笑,這個笑容因為滿臉的血汙顯得異常邪惡,有一種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感覺。

他早知道,那樣一個受到自己一擊重創的史詩敵不過越強大了的銳雯。

銳雯微微猶豫了片刻,突然抬起劍,對準了張潮。

“你是在為南音複仇,還是在泄自己的殺念?”

她的聲音很冰冷,但張潮還是能聽出其中的複雜。

他轉過身推開了一扇門回頭問道:“有區別嗎?”

他一邊著一邊走了進去,將一個隱藏在床底下的婦人的脖頸斬斷了,慘叫聲驟然而起又驟然停下,稚童驚懼交加的聲音就在不遠處傳出,但他卻並沒有任何動作。

銳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張潮......適可而止,婦孺終究是......就算他們也有罪,但終究罪不至死。”

她又想起了張潮所的“人血饅頭”四個字,吃人的不一定是劊子手,躲在其後看似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同樣可能是吃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