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皇給暄兒服下了‘忘顏’,囚禁在序寧宮,如今,暄兒怕是已經忘記了我們。”祁帆梓答道。

祁帆泠一頓,又輕笑起來“是這樣嗎?聽起來,也沒有什麼壞處。”

聽著幾日的談笑,江雪愈加憤怒起來,翻手打傷一個黑衣人,黃衣一閃,便到了祁帆梓身前,與他纏鬥起來。

君玨看看打鬥的人群,又看看亮著一盞燈的序寧宮大殿,捂著胸口有些艱難的向殿內走去。

費了好大力氣走進室內,便看到了抱著書焦慮的走來走去的湖嫣,被湖嫣急速衝過來帶起的疾風一吹,險些摔倒,努力的穩定好身形,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君玨?”湖嫣驚訝的看著受傷的君玨急聲道“你怎麼也來了,外麵怎麼樣?”

君玨忍痛看了湖嫣一眼,不滿道“我都成了這個樣子,你是不是該先關心一下我的生命安全啊!”

湖嫣忙攙扶著君玨,把他安置在椅子上,給他倒了杯茶水,焦急道“怎麼樣?你怎麼會進來的?江雪還好吧?”

一連串的問題,讓君玨不知道該答哪一個好,湖嫣催促了一聲,才開口道“還好,死了很多人,貌似暄兒那幾個追求者都來了,即便是又玄衣衛,皇上也很勉強了……”

話還未說完,湖嫣一下子站起來,跑了出去,君玨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床上蕭羽暄的身影,撫著胸口站了起來,緩慢的走過去。

就在君玨顫顫巍巍的走到床邊,剛要掀開紗帳時,一陣疾風吹過來,險些把他吹到,緊接著一個霜白的身影飄過,一把掀開紗帳坐到了床邊,聲音有些顫抖的叫了一聲“暄兒……”

湖嫣跑到殿外,看到身著明黃龍袍的江雪半躺倒在地上,唇角溢出一點鮮血,臉色蒼白的嚇人,羽兮幾人則冷眼看著他,幾個玄衣衛圍在他身側,握著劍,麵色冰冷的看著羽兮幾人。湖嫣眼圈一紅,扔掉手中的書,跑到了江雪身邊,沒有注意到身旁一閃而過的霜白身影。

“江雪,你怎麼樣?”湖嫣哭著蹲在江雪旁邊,伸出手,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淚如珍珠般一顆顆往下掉。

“沒事。”江雪冰冷的看著站在遠處的幾人,緩緩的站起來,伸手擦了擦唇邊的血跡。

“雲曦皇,我讓貴國的小王爺參與此事便是不想與雲曦一國為敵,我們隻是想帶走暄兒,雲曦皇還是放棄為好。”羽兮看著江雪正色道。

祁帆泠雖還不太了解整個事情的經過,大致也知道了是江雪囚禁了蕭羽暄的事,自然也站在羽兮一方,淺灰色的眸子注視著江雪,一片冰冷。

“我是不會放棄暄兒的,你們不要妄想了。”江雪看著羽兮,眼神狠厲冷冽。

“夠了!”江雪的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一聲大喊,湖嫣淚流滿麵的站到了江雪麵前。

“夠了江雪!”湖嫣大喊一聲“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湖嫣抬頭看著江雪,嗚咽道“公子那麼信任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背叛她!”

“不過是公子信任你而已,把全部的權利都交給了你,即便是知道了你是雲曦太子也依然信任著你,她是把你當做親人來看待的啊!以公子聰明,如果對你有一點點的猜疑,又怎麼會到了如此受製於你的地步,她是那樣的信任著你,你卻做了些什麼?你怎麼忍心這樣對待公子,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湖嫣雙手緊緊抓著江雪有些淩亂的龍袍,頭埋進江雪的胸前,嗚嗚的哭泣起來。

江雪任湖嫣在他懷中哭泣,黑眸變得茫然失措起來,他一直以為他為了公子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以什麼都放棄,可是,他做了些什麼?他對他最為珍視的公子都做了些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公子,他怎麼可以……

祁帆泠撿起地上湖嫣扔掉的書,翻開來看了幾頁,突然溫柔的淺笑道“嗬,原來暄兒寧願如此冒險,也不想傷害她視為親人的雲曦皇帝呢……”

“那是什麼?”羽兮走過去,拿過書翻看了幾頁,抬頭看向驚慌失措的江雪,輕聲道“暄兒早就知道你想要做的事了,這是她自己記錄下來的她的記憶,她服下‘忘顏’什麼都忘了,卻又什麼都留了下來,她真的不想傷害你。”說完,扔下書,抬步向殿內走去。祁帆泠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