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牆壁上掛著的畫,都是用盡各種手段從不同渠道得來的名家真跡。價值連城是另一說,這些畫的背後到底浸了多少血,遊走著多少冤魂……恐怕連馮玉亭自己都不知道。因為,這樣的辦公室,馮玉亭不知道有多少!
隻是。
現在,馮家坐鎮江山的人不是他馮玉亭了!
而是馮震!
馮玉亭被馮震趕走了!
因此,這裏變成了馮震的地盤兒。
馮震閉著眼睛坐在寬大的檀木辦公桌後。身子被他放在辦公椅裏最舒服的位置。舒服的房間,舒服的辦公椅,手裏再端著一杯幽幽的香茗……
閉著眼睛倒也優哉遊哉!
有人敲門,他喊了聲“請進!”
他這個人很優雅,也很懂禮貌!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畢竟,懂禮貌是上流社會最基本的禮儀和修養。他從小就接受這方麵的教育。因此,他不能讓自己顯得像個野蠻人。
雖然,他不否認自己偶爾也野蠻一下的行徑。但是對他來說,那不叫野蠻。頂多叫放鬆……
但是……
人是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進門的是一個幹練的西裝男人。他抱著一摞資料進門,然後走到馮震的辦公桌前站定!
“老板!”男人對馮震行了一禮。
“嗯!”坐在辦公椅裏的人眼皮也沒有撩動一下。他現在很舒服,他不想動……要是有人敢來動他一下,他非殺了那個人不可!
“馮氏殺手集團已經向您表示盡忠了。這是盡忠人員的花名冊!”說完,男人將抱著的一摞東西放在了馮震的辦公桌上。
鐵腕治理,馮震的手段一向直接而簡單。但是,卻足夠震懾人心!
殺人?
他不在乎殺多少!
死人?
他不在乎死多少!
他要的,永遠都是他要的目的!
目的不達到,他絕不罷手!
這就是馮震的行事作風。
或者說,這就是馮震的個人風格。他一直都秉持這樣的風格,也是一直這樣活著走過來的。過去,馮玉亭稱讚他這種手段有大將之風。現在,馮玉亭恨馮震入骨。
由此可見,信任和憎恨那也隻是一線之隔而已。
愛,恨……
就在一瞬間!
馮震剛才閉著的眼眸睜開了一點點縫隙。淡淡地掃了一眼放在辦公桌上的那一摞東西。唇畔漾起了一絲淡淡的,邪魅十足的笑意。
“其他人呢?”他慢慢地喝了一口杯中的明前茶。那碧亮清澈的茶湯甘甜清香,沒有一絲燥氣。這樣的茶喝進嘴裏,幽香,回味悠遠。
這東西,確實是修身養性的佳品啊!
他歎了口氣。
“屬下已經派人暗中監視著了!”盡忠的當然要用,但是那些依舊忠於馮玉亭的呢?沒辦法,隻有派人監視著。要不然他們和馮玉亭暗中來往,那不是很危險?
養殺手就像用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可以殺人,用得不好自身難保。
“監視?”馮震剛剛撩開一點兒的眸子重新又合上了,就像剛才一樣閉目養神了起來。
“是!”男人很簡單地回答。
“好麻煩啊!”馮震很煩惱地歎了口氣,喝了口茶……
“……”辦公桌前站著的男人有些局促了起來。
“這樣吧!”馮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男人不敢插嘴。
“去!告訴那些人,要是他們實在想要盡忠於馮玉亭的話。那麼現在就可以自殺了。不久以後,等馮玉亭死了,我會讓他們去陪葬的!讓他們下地獄也有機會跟著馮玉亭。”這樣做,連他都覺得自己很仁慈。
辦公桌前站著的那個男人不禁駭然……
要知道,那可不是十個八個殺手,而是上百名!一旦馮震的這個命令傳達下去,那就會有上百條人命於瞬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且,那上百個人裏頭。還有不少是和他有過交集的熟人!辦公桌前的男人輕輕埋下了頭,狠狠地將雙眼閉上。
曆朝曆代,凡是皇位更迭,那麼殺戮是不可避免的。雖然家族之爭和皇位爭奪是有所不同的,但是其性質卻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