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城。
九月份的天氣還是有些盛夏的餘熱,哪怕是傍晚時分也顯得極為沉悶。
蘇澤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頭栽倒在床上。
累。
真是好累。
足足跟了近有大半個月,今天好不容易終於快要拿下了這個單子,誰想到居然會被同一辦公室王勝利那龜孫子給截了胡。要知道這半個月來他每天都在陪著那個難纏的客戶,幾乎每天都要忙到近晚上十點,可最終到頭來居然被人在背後使絆子,替人作了嫁衣。也許是太過年輕,血氣方剛的蘇澤當時就跟王勝利吵了一架,可是平時就很看不慣自己的那個經理就是這孫子的大舅子,他又怎麼吵得過對方呢?
業績不佳,影響團結。
這是被開除的理由。
“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真是好累。”
蘇澤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先前的憤怒到了如今早已消失大半,唯有深深的疲倦。
或許他天生就不是吃這碗飯的人。
“咚咚!”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蘇澤拖起疲憊的身軀,緩緩地走向門口。
“蘇澤,剛才我聽到樓道有聲音,沒想到真是你回來了啊。”
站在門口的則是一位三十五六歲的中年婦女,她的模樣還算周正,而婦女的右手邊則領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大概是五六歲的模樣,小臉圓圓的,紮著兩個雙花辮子,模樣實在是說不出的俏皮可愛。
“張姐,你怎麼來了?”
蘇澤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這是他家隔壁多年的老鄰居張姐。
自從蘇澤的父母兩年前意外去世,周邊的親戚走動的就很少,三個月前大學畢業後當他再次回到庸城,也唯有張姐偶爾會過來送些吃的。
說來張姐的生活也是相當的不順,原本早年還是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自己的丈夫生意做得很大,家裏住著別墅開著豪車的,每天的生活也是很滋潤。可誰想到那個當初與她一道同甘共苦的丈夫會在外麵搞小三,甚至為了那個小三不惜跟她離婚。張姐最終什麼都沒要,隻要了這個孩子和這棟她過世母親留給她的屋子。
有時候蘇澤常會想,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居然會瞎了眼,連張姐這樣溫柔顧家的女人都會拋棄!
張姐道:“蘇澤,嘟嘟最近不是剛上了幼兒園嗎?好像是有點迷上了繪畫,以前我聽你媽媽講過,你小時候好像是學過畫畫的,所以想要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我還得回屋去做飯。”
“沒問題。”
蘇澤爽朗地笑了笑,張姐平時對他不錯,幫忙照看一下也算不了什麼。
“那就謝謝了。”
張姐感激地說了一聲,這才回到她對麵的房子去。
“蘇澤哥哥。”
嘟嘟在旁邊甜甜地喚著。
“嘟嘟,今天在幼兒園開不開心啊?”
蘇澤蹲了下來,嘴角亦是劃過一陣笑容。
嘟嘟的確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每次跟她在一起都讓他感到特別輕鬆、愉悅,甚至這時候都暫時忘卻了先前的煩惱和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