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幸福來得太快,來的太早,所以容易夭折。
父親回到家裏並沒有給我打錢,原來家裏不願意我去那個學校,爺爺也因為聽信了母親所謂的我遇到騙子了而著急上火。我不想回去,學校不是假的,因為報考指南上麵有這個學校。回去我將麵對的是從頭再來,也就是去複課,可是人家複課班早就開課了,現在去真的晚了,再加上我不是考完就準備複課,休息的那兩個月讓我把學過的東西已經近乎忘得一幹二淨了。
學校一直逼迫我交學費,沒有學費我也不能住學校的宿舍,隻能勉強跟導員住在他以前的宿舍,他們誤解是我不願意留下,多次找我談話,還給父親打了多個電話。那時的自己就如同離群的大雁,孤獨,恐懼,家裏傳來爺爺病情惡化的消息,對於我來說更無疑是雪上加霜。那時候,自己一個人遊蕩在校園內,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寄人籬下,又如同負債累累之人被人追債,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很無助的拿著手機,看著那些即將遠行的朋友,想著自己的處境,不禁落下熱淚,苦澀的淚水,無助的自己,我到底該何去何從?老天,為什麼你要一次次的折磨我,一次次的讓我痛不欲生?為什麼,為什麼?
知道我的處境的人不多,我也不知道該向誰訴說自己的苦衷。拿起電話,翻閱著電話簿,不知道自己該給誰打過去。陰沉的天空,不時落下幾滴雨水,狂風呼嘯著,如同凶猛的野獸肆虐著這個昏暗的雨天。記得剛剛到這裏的時候,自己滿心歡喜,因為在我的心中一直都藏著一個秘密,那天夜裏我們打了很久的電話,她在滄州,我在濟南,我們一起憧憬著未來可以一起回家,放假可以一起去玩,可是現在都不可能了,倘若我去複課,或許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中考之後去的唐山的專科學校,後來我高二她又去了滄州一所大學,我記得自己是在打工的時候和她表白的,她和我說她不想談戀愛,我說我可以等,將來選大學也會找一個離你近的學校,她沒有回應,隻是告訴我我們之間不是現實中的距離,未來她大學畢業我才開始大學生活不久,這種距離是沒有辦法拉近的,我沉默。我們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斷了聯係,她也說不是沒有可能。來到了濟南,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是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現實永遠都是那麼殘酷,我到底要不要離開,爺爺的病重,母親的哭訴,自己左右為難的處境,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忘記了自己是怎樣撥通了同學的電話,又是如何撥通的班主的電話,隻記得打給班主是想問還可不可以去複課,是的,我要回家,爺爺是我最牽掛的人,不能讓爺爺為我著急。找到了導員,說明了情況,他把我的情況告訴了我們這邊的院長,她親自找我談話,勸導我不要退學,說什麼家裏不給錢可以用學生貸款,她說不能複課了,因為我被他們學校錄取了,竟然還問我是爺爺重要還是自己的學業重要,我瞬間就火了,她在恐嚇我,我已經打電話問過班主了,我的情況過去是存在的,可以複讀。她竟然還拿爺爺說事兒,哈哈,好吧,或許一分鍾前我沒有堅決要走,但是現在她的一番話讓我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須走。麵對她的一番話我隻說了一句,倘若因為我讓爺爺出什麼事的話,我會後悔終生。是的,那樣的話我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就如同現在的自己,依舊不敢過多的觸碰那段回憶。
回家路並不是特別的順利,院長要求導員送我去火車站,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有好幾次公交過來他都不讓我上車,說什麼太貴,最後終於等到一輛車,這時候已經接近正午了,我們趕到火車站,第一件事就是去買票,因為回家的決定是在今天早上,沒來得及去預定火車票。他告訴我沒車票了,說要等明天。當時我在想,如果等到明天是不是還是今天這個結果,我不能等。剛剛是他在幫我找車次,我沒看到是不是真的沒有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拖延我的時間,我自己來。結果並不像他說的那樣,我找到了,還有一個。我問他,這裏不是有一個嗎?他說,那是動車,太貴。我說,貴就貴,就這個了。我不知道他看到我選這趟車時的表情是什麼樣的,現在想想估計也不會好看到哪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