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學校附近的教堂裏,我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

“上帝啊,我的男朋友翔把我踹了,我難過的雖生猶死。世界上的男人怎麼沒一個是好東西啊?”

突然我耳邊出了個聲響:“妞,男人不是好東西,那男鬼你要不要?”

這聲音猶如悶雷在我心裏“轟隆”的響起來,我四下看了看,心慌地問:“誰。。。。。。誰在說話?”

“我,你眼前的上帝。”

“。。。。。。。。。。。。。。”汗顏!

“你要不要和男鬼交往啊?挺帥的,而且還挺癡情的。不要可惜。”

“你開什麼玩笑?????”

一為帥哥生為帥哥死為帥哥結束一輩子

我叫林璐。16歲。高一。

家住西北小區二樓,父母因工作關係常年不在家,我一個挑生活的重擔,買方便麵回家吃。所以身體長期營養不良,麵黃肌瘦,行動好比風拂柳。朋友賜我一個綽號叫小蘿卜頭,我抗議了很久。他們就換了一個比前麵的更難聽:難民。我默默的接受了這個名字,因為怕更可怕的名字再被他們取出來。

現在我們來談一談翔。

我們市有n個高中,人數挺多,和每個高中學校一樣,每年都會評出校草來為本校沾沾光.今年評出來的有二中的安氏兄弟,四中的周倫倫和翔,而這個翔也就是我的男朋友.他們的名字傳遍了大江南北.雖然比起前三位,翔的個子矮了些,成績差了些,球技爛了些,牙齒歪了些。對女生色了些。但是因為安氏兄弟傳聞是同性戀,而周倫倫的女朋友又很很很野蠻愛吃醋沒人敢靠近的關係,翔理所當然就成了無數對“名氣、帥氣、人氣”追逐的浪漫少女們退而求其次崇拜和熱愛的對象。情書一天好幾封向翔飛來,其中不乏男性。時常有人在街角堵他,用肉麻的聲音重複中前人表白的詞句。做為他女朋友,明白自己配不上他,而又阻止不了別人的糖衣炮彈,真夠衰的.可是,本著女性對愛情本能的束縛和占有欲我還是得強迫自己學會怎樣去抓住成功男士的心和怎樣去對付那些路邊的野花和野草。

終於,我道行變深,知道該怎麼應付.比如在當著他們的麵把情書丟在地上,然後故做驚訝地說:呀,你封信是你的嗎?錯別字好多哦。又或者在街角堵他的時候,我會跳到他麵前,對他做鬼臉:不好意思,我們還要急著去吃飯,你先走吧。之類之類的招數,簡直屢試不爽。三年下來,我也是和他呆得最長的女朋友,隻要一有空閑想起來,內心的虛榮感就會膨脹的滿滿的,自信的要命。

可是好景不長,我再怎麼用手段也沒能改變翔移情別戀的事實。我依稀記得那個秋天蕭瑟的傍晚,我有了不祥的預感,直到翔拉著七中的校花草莓,用非常老練和純熟的語氣對我說:“林璐,我曾經真的很愛很愛你。可是,我的心告訴我,在你們兩個優秀的女生中間必須有一個來承擔我的愛情,我想了很久,還是放了你走。讓你輕鬆,我相信,在我之後會有天使來真的愛你。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我看著他們倆的手牽在一起,明白自此和這個荷爾蒙對我分泌完的帥哥沒了瓜葛,成了他感情裏的局外人。心裏的痛啊,累啊,自卑啊,不甘心啊。全部糾結在一起,刺得我險些站不住腳.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什麼?是用自己最恨的心,對最愛自己的人劃出了長長的鴻溝吧.我努力翹起嘴角,卻沒有力氣.真是諷刺呢,前兩天才和好友們承諾會和翔走到第四年,結果還沒開始多久呢,我就要和他分手了,更殘忍的是,還把女朋友帶到我麵前,是要給我最後的尊嚴一個下馬威嗎?

“你對得起我嗎?”我沒有力氣地喘息的質問他。恨狠瞪著他旁邊那個妖媚的第三者.

誰料那女的也毫不示弱,一樣昂起頭,瞪著大眼睛藐視我.而分手分慣了的他很習慣這樣的場合,他很有經驗的搖搖頭:“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感情的世界是兩個人的,你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

奇怪!這句話是和第37個女友分手了的台詞。

我望著帥氣的翔又死死盯著那個狐狸精,根據以往的分手情況來看,知道心也是沒了希望。隻是最後的尊嚴怒火燃燒讓我恨不得把那個女生打成大花臉,於是我打了他女朋友一拳拚出全身力氣對他吼:“翔,你會後悔的。”

之後我就跑了,我知道,那個很有心計的女生此時一定趴在翔的肩上,哭訴著我的不是。

女生寧可沒愛情,決不能沒尊嚴。我想到一個方法刺痛翔的心,讓那女的知道這三年我林璐趕人的功力可不是蓋的。

撲撲粉,洗洗頭.今天晚上,我要站在翔家的那棟單元樓上跳樓自殺,嚇嚇他。

我穿著白色的長衣裙,放下了長長的頭發,臉上全是白粉.沒錯!我就是要像哀怨的女鬼一樣的站在他家的樓頂上。讓他害怕。讓他在心裏記得我。以便在我準備要跳的時候他可以抓住我。那樣,即便是不能再繼續感情了,他對我的記憶也將是永恒的。我破罐子破摔了!

十點鍾了,以往這個時候,翔就會回家.我站在樓頂上,心一陣膽寒。他家可是八樓,風吹著我的頭發我有點眩暈,腳不禁往後縮了又縮,心要跳出了喉嚨。心裏的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呼喚我:林璐,為一個花心男人玩這個特技動作,值得嗎?我想縮回腳。另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聲音也在我耳邊聒噪:不能退,不能走,決定好的事情怎麼能就此放手?

下來吧!值得嗎?

不能退!不能走!

他們像吵架似的不斷叫嚷,叫得我心煩。

在這種月明星稀的美好夜晚,那兩個聲音讓我徘徊在進退之間。我歎了口氣,想起和翔在一起的點滴。一年前,我們相約走進這所重點高中,把彼此當來做前進的動力,互相關心,互相安慰。在考完試後,我故意說自己考差了,翔竟然嚇得紅了眼眶。讓我忍不住說出了真相。那時候的翔,單純的就像一塊玻璃,那麼清純,那麼透明。雖然在認識我之前他就有很多很多的戀愛史,但是我卻很快樂,因為至少在那時他是喜歡我的。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花心的翔已經把我們曾經的山盟海誓變成海市蜃樓。不得不逼要我用跳樓這種庸俗的戲碼來挽回他的心。

忽然一陣大風吹來。

“姑娘,你別死。”一個男生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慢慢的,鬼魅的,陰森森的的傳來。

我脊背一陣發涼,牙齒打著顫,用眼角輕輕的嘌向身後。

沒有人,我的身後沒有人!

“我在你前麵。”

一陣冰冷的風吹過,我倒吸了口涼氣。

一隻純白色的手緩緩伸向我眼前,帶著樓頂上特有的冷風。我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翻著白眼的飄在我麵前。不是站著,是飄著,因為我站的是頂樓。而他,在樓頂的欄杆之外。

鬼!鬼!鬼!

天啊,拌鬼嚇人沒扮成功反到真的遇到鬼了!!我轉身就要跑,卻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直直向欄杆之外,飛去。

誰….能救救我???醒來時,頭還是暈暈的.我聞到醫院特有的藥水味。

窗戶外是刺眼的陽光,走廊上是護士們忙碌的身影。沒有照顧我,那我趕緊檢查一下,恩。頭在,身子在,手在,腳在,什麼都在。我驚喜地摸著我毫發無傷的身子,心想,我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此時天已大亮。破曉的陽光射進我的眼眶裏,我嫌刺眼的微微皺一皺眉。

“唰”藍色的窗簾被關上,房間頓時暗了下來。

一個少年抬著裝滿水果的盤子走向我,他的手蒼白,頭低著,我看不見他的臉。

“你是?”我好奇地問。

“安冰澈。是我送你到醫院的.”他說話聲音慢慢的,像一陣帶冰穿來的風。安冰澈!那個校草.天啊,他怎麼跟個鬼似的?我不禁打了個寒噤。他一直一直低著頭,使得頭發把他的臉全部蓋住了。我感激地對他笑笑:“謝謝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