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恍惚間扼住若離的手越纏越緊,而若離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肺好似被火灼燒般痛的她‘啊’的大叫一聲,意識一下子被抽了回來,若離睜開清亮的眸子哪裏還有什麼花海、齊智、花漫舞,眼前唯有沐浴在月光下的那片梨花林,而她還在尹家莊園內,若離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剛才那火灼的痛感也消失不見了。她這才意識到剛剛全部都是她做的夢而已,她站起身望了一眼夜空,月移西樓看樣子她在這裏睡了很久,不知白暄有沒有到處找她,她要趕快回去了。
走了沒兩步便聽到身後的梨花林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若離停下步子側耳傾聽卻萬籟俱寂什麼動靜都沒有,她搖搖頭大概是她聽錯了吧再次沒走幾步,那聲響更加清晰的傳來,還伴著一聲痛苦的叫聲,那聲音像被什麼東西扼住喉嚨般沉悶嘶啞。若離很確信這次她絕對沒有聽錯,她調轉方向向著梨林深處走去。
越往林中深處走,樹林的間隙越是密集,月光滲透進來的越發稀少,若離穿梭在林中碰掉不少梨花,花瓣輕旋著落下,光線昏暗若離使勁瞪著眼睛想看清前方那抹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緩著步子向前慢慢移動,前方那黑影似是發覺身後有人便將手中東西一丟站起身子,那黑影一站起來若離肯以很肯定那是一個人。那人也朝著若離的方向慢步行來,借著稀薄的月光若離看清那人身材高大定是個男子,心中有些害怕起來她倒退幾步壯著膽子喝問道:“你是誰?你在這林子深處做什麼?”
隨著她倒退幾步,那男子正好停在她幾步之遙的地方站定,他站定的地方樹林間隙稍大些,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身上,男子低聲道:“剛剛才分開,這麼快白小姐就不記得在下了嗎?”他的聲線極低極柔像是怕驚到他麵前的那朵小白花。
麵前的那張臉她確實並不陌生,剛剛在宴會上還是他帶她去治療腳傷的,若離見是他緊張的心也放鬆下來,聲音自然也比剛才和緩幾分,“原來是東方公子啊,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呢?”
東方輕風唇角上揚,笑道:“自然是和白小姐你一樣。”若離聽他這麼說一頭霧水,和她一樣?隨即又想到尹家宴會上,他們這些公子哥自然少不了要喝酒,也許他也是喝醉了來這邊醒酒,忙關心道:“那東方公子你現在還好嗎,還有什麼不舒服嗎?”
“在下身子已經好多了。多謝白小姐的關心。”
東方輕風回答的合情合理,可若離就是覺得有哪裏不對,於是她上前兩步站定在東方輕風麵前,東方輕風的臉此刻離她很近,若離清楚的看到此人就是東方輕風無疑,也許是她太過緊張,遂笑道:“東方公子你太客氣了…”
後半句話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就看到東方輕風身後的地上有個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並向他們這裏踉踉蹌蹌的走過來。那人走出黑暗的陰影,待看清他的長相若離心忖此人她並不認識可看他身上的衣著打扮應是尹家的下人吧,東方輕風和尹家的下人怎麼同時出現在這梨花林?
那下人麵色慘白,再看他走那幾步路歪歪扭扭的很是虛弱,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若離還未開口詢問,那人便搶先說道:“姑…姑娘…快走,他,他是…妖…”話未說完那人便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若離受驚不小,但還是壯著膽子繞過東方輕風,蹲在那人身側,伸手在那人鼻下一探,半絲氣息也無,“他,他死了…”若離第一次親眼見到人死在她麵前,嚇得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