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芳院內,柳音音跪在院外許久,也不見有人出來傳喚。
“姨娘,要不然……奴婢去稟告將軍吧。”木春在一旁小聲說著:“夫人這是擺明了在給你下馬威呢,想必那個翠珠回去之後也說了您不少的壞話呢。”
“不用驚擾別人,咱們再等等就是了。”後院女人的小把戲,她怎麼會放在眼裏。更何況,她是要做大事的人,又怎麼會吃不了這點辛苦呢。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柳音音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就連木春都看不下去了,起身正要去找趙文瑄告狀,就見翠珠似笑非笑地走了出來,幸災樂禍地說道:“夫人讓你們進去呢。”
好,很好。
柳音音被木春扶起身,一邊麵無表情地往內屋走著,心裏一邊盤算著如何報仇。
“妾身給夫人請安。”柳音音掃了眼珠簾後的冷傲女子,微微福了福身子,算是行過禮了。以往皆是如此,沒成想,她剛站直了身子,兩側的奴婢們就衝了上來,作勢要拿住她。
“見了夫人還不跪下,造反嗎?”主院的李嬤嬤狠狠地推了柳音音一把,並準備再踹一腳。
不料,柳音音貌似無意的一個閃身,就讓李嬤嬤撲了個空。
“哎呦……摔死我了。”
柳音音見狀,假意上前扶起李嬤嬤,“您沒事吧,摔著哪兒了?”語氣是憐憫的、態度是很好,隻是……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一隻小小的蟲子借機鑽進了李嬤嬤的手掌中,在她還未發覺之前,便消失不見了。
李嬤嬤沒想到第一個上前扶她的竟是柳音音,一時間感覺有些尷尬,也沒搭理柳音音,隻是灰頭土臉地站到了李美惜的身邊。
“柳姨娘如今很是風光啊,不僅在殿下麵前露了臉,聽說昨晚又被將軍寵幸了?這種複寵的滋味,不知如何呀?”李美惜的聲音甜美而清脆,即便是說這些諷刺的話語,依舊讓人不覺得厭惡。
“夫人見笑了。昨晚,將軍隻是留宿在了群芳苑而已,談不上寵——幸。”
李美惜盯著柳音音的臉,想將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卻發現她一臉的平靜,雖然知道她的話有假,但是心裏的怨氣卻是少了許多。
“喔?隻是留宿而已?我還以為柳姨娘會借機討將軍的歡心呢。”李美惜的話音剛落,翠珠便將事先準備好的筆墨紙硯送到了柳音音身旁的圓桌上。
李美惜這才接著說道:“想來柳姨娘也沒什麼事做,不如留下來幫忙抄寫佛經吧?再過一陣子,老夫人就要過壽了,也算是給老夫人祈福平安了。”
柳音音看了看守在圓桌旁的翠珠,又看了看桌子上那本《金剛經》,不由得冷笑,“給老夫人祈福是大事,可是不湊巧,妾身今日身體不適,還望夫人寬宏大量。待明日妾身身體恢複了,再過來抄寫佛經,可好?”
“呦,小小的姨娘還敢討價還價了?咱們夫人心腸好,可不代表就好欺負。”嬌媚的聲音自門口響起,隨即便看到一襲粉色裙裝的豔麗女子在眾多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先是繞著柳音音轉了兩圈,隨即才在珠簾下首處坐了下來,目光是看向了李美惜,可眸子裏卻滿滿的都是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