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不過半年前,自己剛到俄羅斯還沒半年,忽然公司打來電話,叔叔過世。
“什麼?”“夜歌小姐,您是您叔叔唯一的的指定繼承人。這一切是真的,您叔叔患了重病,不幸去世了,請您快點回來。”電話那邊猶自說著,夜歌卻已呆了。
怎麼可能?
叔叔一向身體良好,怎麼會在半年之內身體就垮掉呢!
夜歌回到國內,發瘋了般在叔叔家四處尋找,她不相信,唯一的親人就這麼沒了?雖然對於叔叔,她的恨遠多於愛。
但事實如此,她隻在太平間看到了叔叔蒼白的臉,其他依舊杳無蹤跡。
一個月後,夜歌成為公司總裁。
夜歌站在二十七層的房間裏,落地窗外,光華燦爛,她的臉上卻有著疲倦的痕跡。
“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管好麼?”“這可是市值兩億美元的大公司,交給她?”股東大會上議論紛紛,幾個股東眼裏盡是輕蔑的盯著眼前的女子。
“你們或許會說我不合格,但可惜,你們不是叔叔的什麼親侄,繼承人是我,而不是你們。”夜歌微微冷笑,“我不喜歡這裏,我可以老實告訴你們我站在這隻是因為它是叔叔留下的要我保管的東西。你們可以發表任何評論,但如果誰敢分裂公司或者違抗我的決定。”夜歌眼神冰冷,“不管你的資曆多老,我都會請你滾出這個公司。”
大廳一時沉寂,啞然無聲。
也許是先發製人,打斷股東們的爭議;也許是後來驕人的成績,懷疑的目光終於漸漸散去。一年了,已沒有人再敢用輕蔑的語句說夜歌很差了。
但夜歌卻越來越覺得疲憊,呆在這裏,空氣都是壓抑的。她忽然很想去雜誌社看看,還有那個去獨龍江的夢......
“主編。”“嗯。呃?”低頭品著咖啡的葉臨抬頭,“夜歌?”“你還是在這喝咖啡。”夜歌在他對麵坐下,“夜歌小姐來了。”店老板走過來,“hiro,你好。”夜歌微笑著,“還記得我的名字?嗬嗬,大概有一年不見了吧。喝杯咖啡嗎,我請你?”“嗯。”夜歌點頭。
“哎,你真的很過份。”葉臨半開著玩笑,“我知道,但叔叔.....”夜歌低頭,“我也知道,”葉臨說,“沒有了你我們可煩惱了很久,要找到你這樣的攝影師可不容易。”“攝影麼?好像是很久遠的事了。”夜歌輕笑,“我都快忘了要怎麼拍攝了。”“嗬嗬。什麼時候回來的?”葉臨問。
“一年前吧。”“一年前?怎麼不來打聲招呼?”“公司裏太忙了,”夜歌無奈的笑,“叔叔走了,公司有點混亂。”“哦。”葉臨低頭,居然讓肆意的吟遊詩人變成國王的仆眾了,你再也飛不起來了,是嗎?兩人忽然沉默。
“香濃的意大利咖啡,”店老板忽然出現,“怎麼臉這麼臭,是嫌我的咖啡不好喝麼?”他打趣道,“哪有?hiro的咖啡可我唯一的選擇。”葉臨不好意思的笑,“哎,知道嗎?你上次拍的照片可引起轟動呢!他的店可比以前更火了。”“是嗎?”夜歌問店老板,“當然,不然臨和外國公司的比賽怎麼辦?他可贏了。”“那還真是恭喜了。”“恭喜什麼?你呀都跑了!”葉臨也在笑,“有興趣來當個兼職攝影師麼?”他眼裏有期待,“真的沒空,公司裏亂著呢。居然假裝忘記了我的話?”夜歌眼中有冷氣彌漫。
“亂著?”葉臨重複,“說實話,我其實每天都好累。”夜歌終於露出軟弱的模樣,“那個地方若不是叔叔留下的......”她忽然站起來,“我先走了。”“夜歌。”“嗯?”
夜歌回頭,“有時間咱們去獨龍山吧。”“嗯?好啊。”夜歌笑起來,還是那樣如孩子樣的笑臉。“嗬嗬,還是這樣的笑。可別在你的下屬麵前那麼笑啊!”他叮嚀,“唔。”
回到公司,“夜總。”秘書湊上來,“進去再說吧。”夜歌吩咐。
“說吧,到底什麼事?”“我發現那幾個老董事的帳有問題。”秘書低聲說,“我知道,我隻是在想什麼時候解雇他們才好。”“解雇?可他們是老董事啊!”秘書低呼,“那又如何,隻憑著手裏有點股票,又和叔叔有幾年交情,就可以肆意妄為?”夜歌冷笑,“下次吧,就在下次的股東大會上,他們想不走也不行。對了,有那邊的消息嗎?”夜歌探頭問,“嗯,隻是查出老總裁是突然發病的,發病前好像去過您任職的攝影雜誌社。”
雜誌社?那葉臨定然知道了,他為什麼不說呢?夜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