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信(1 / 2)

北京的第一場雪下起來時唐心收到了一封信,信沒有寄出的地址,隻有收信人的地址。上麵俄羅斯文字的郵戳表明了寄信的國家,軍部的蓋章說明了這封信經過嚴格的審核,並保證了重要性可以讓信不會因為某些原因丟失。唐心打開了信,信中是一張照片。照片中的林夕蹲在一塊光禿的石頭上,背後是一樣漆黑的岩石,甚至連一棵樹一棵草都沒有。林夕前麵是一堆小小的火,上麵畫著一個水壺。唐心看了看照片的下角,拍攝日期已經是兩個月前。照片的背後寫著一首詩:白居易的《問劉十九》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林夕現在隻想吃青菜。刀疤總是在笑他不是個爺們,酒也不喝,還不如去廟裏麵做個和尚。刀疤有一次忽然問林夕,你說為什麼會叫那些奇奇怪怪的家夥來。刀疤說的奇怪的家夥自然是那些女巫,還有什麼古猶太教的先知之類。“科學和其他學問一樣都是用來解釋這個世界的工具,信仰也是,迷信也是,各種奇怪的教派法術也是。隻是科學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並且在實踐中證明了自己,換句話說科學占據了主導地位。但這並不能證明科學一定或永遠是正確的,或許隻是試用的範圍還不夠大。至於眼前這個情況,俄羅斯肯定也有請過很多科學家來考察,但無一例外這些沒有辦法用現有的科學來解釋。於是人們把目光放在了其他的學問上,比如宗教,比如預言等等,說白了就是讓所有的能解釋世界現象的工具都參與進來,看看是否能撞個大運。你用導彈都打不碎那個水晶金字塔的,說不定東北跳大神的阿婆一陣狂舞就能把它弄走呢。”林夕解釋到。“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有所行動,至少比睡在這裏什麼都不幹強。你看看那些人每天神神叨叨的都不知道在忙什麼,還從外麵調來那麼多的幫手,營地也在加蓋房子。我們就兩個人,連個廚子都沒有。”刀疤道。“就兩個人?你前幾天弄來的那個俄羅斯女人是什麼?你當你最近做的菜我不知道嗎?還說自己的手藝有長進。還有就是晚上的動靜不要太大,影響我休息。”“要說起俄羅斯的姑娘,那還真是深不可測啊。。。”刀疤淫笑著,但被走進來的七哥打斷。七哥拿出一份文件,上麵是用英文和中文兩種語言寫成。“泰國的阿桑要去金字塔的後麵了,臨走前他希望能夠見到你。”七哥說道:“如果你同意,請在上麵簽字,阿桑就在外麵。”林夕簽過字,出來在營地外麵見到了阿桑。阿桑一行五人,穿著厚厚的大衣,大衣裏麵是泰國的傳統服裝,顯然北西伯利亞的寒冷讓他們失去了在亞熱帶生活的習慣。“林先生”阿桑鞠躬示意。顯然一切的禮節都是為了當年幹爹的救命之恩。“我希望得到你的啟示,行動或者回家。”“如果你尊重我,我希望您的選擇是回家。我即將開始印證我的猜想,但我可以用我和我幹爹的名譽擔保。”林夕望著阿桑的眼睛說: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到那個金字塔後麵去。公元1998年11月,泰國人阿桑放棄了這次計劃,選擇回到自己的國家。回國後阿桑被隔離一年。公元1998年12月,古猶太教的先知哈紮爾獨自一人進入金字塔後麵的世界,和之前進去的所有人一樣失蹤。從此沒有了消息。“刀疤。我覺得我可以開始行動了,首先我需要你幫我做以下幾件事。給我換一張很大的桌子,大概有我的房間的一半這樣打,要平。然後給我一把足夠大的尺子最後,找一隻不會被凍住墨水的鋼筆,我喜歡用鋼筆。”刀疤狠狠地把匕首插在地上咒罵著,等了快半年居然就是這樣的任務,我還以為要我帶著大炮去裏麵痛痛快快的幹一架。“最後,刀疤。如果有可能,去吧我的助手叫來。”林夕給了刀疤一張紙,上麵有一個地址和一個名字。“唐心。不錯哦,好名字。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很甜的人,也不知道比起上個月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什麼娃怎樣。但一定比上上個月的那個更好。”“滾。。。”湯師爺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湯師爺流年不利,想當年自己也是長沙老九門中風流倜儻的公子哥,雖然在特殊時期時期逃難,去道觀裏做了一個道士。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道觀裏清苦的生活,到是給湯師爺增添了一分仙風道骨的味道,在周圍人都日漸發福的時候,湯師爺依然能保持身材,後來改革開放,湯師爺更是流連於燈紅酒綠,加上自己手中本身也有幾件像樣的明器,所謂盛世古董,亂世黃金。湯師爺手中的家夥賣出去幾件,便在北京城安置了一處宅院。所謂風流倜儻的公子,自然是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不過湯師爺卻下的一手好象棋。每日清晨在北海公園大殺四方,中午回去休息,晚上繼續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最後被葉老抓了個正著。葉老思念孫女,每次暑假孫女來時葉老都分外高興。但是隔代人興趣相左,還好孫女會下象棋。葉老和孫女下過幾盤之後就被孫女嫌棄,說是棋臭。葉老一輩子不服輸,自然不甘心輸給一個小丫頭片子。所以就去抓了湯師爺來教自己。湯師爺百般不願,無奈自己被葉老查了個底掉,最後無可奈何。98年春節,葉老的女兒女婿破天荒的來北京過節,加上本身就在北京上學的唐心,一家四口其樂融融。湯師爺老光棍一個,無親無靠,也趕來湊個熱鬧。“過年之後我要去一次俄羅斯,學校組織了一個交換活動。我們學校就隻有我一個人去。”“哦,要去多久?”葉老問道。“一個月吧,說是最多就隻能呆一個月,當然如果你想提前回來,也是可以的。”湯師爺打開手中的折扇,用力的扇了扇,中間的銅火鍋冒的蒸汽煙消雲散。“唐心等一下吃完飯去湯伯伯家,湯伯伯給你看樣東西,保證稀罕。”湯師爺道。“我也去,我可是認真的。”葉老道。“你去了又沒用。”“你那唐伯虎的扇子還要不要了。”“不要了,送你了。”湯師爺把扇子拋給葉老,拉著唐心走了出去。林夕的房間已經被改的麵目全非,一張很小的床擠在房間的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的用料很講究,一顆幾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樹被一劈兩半,經過油漆的處理後邊的格外平滑。桌子的角落是一堆厚厚的紙,最大的一種有a1紙的八張那麼大。房間的另一端是十一個水晶金字塔的模型,一比一千的比例縮小,但位置和朝向都和實際的一模一樣。林夕已經目不轉睛的盯著金字塔看了一天,隔壁刀疤和俄羅斯女人的叫聲越來越大,林夕到是心無旁騖,隻是不清楚隔壁營地的印度高僧是不是受得了這樣的折磨。刀疤推開了林夕的房門,看著林夕還是幾小時之前的姿勢。“你完事了?”林夕問。“你什麼意思,好像說我不應該這麼快完事一樣,都兩個小時了,我還不夠持久嗎?不過和你這種童男子說這些有什麼用。我之所以叫幾個俄羅斯妹子來這裏,主要的原因是,怕別人誤會我們之間有什麼,哈哈哈。”刀疤轉過身走了出去。伸手關門時又把腦袋探了進來:“記住,有事請尖叫。”林夕離開了模型,走到了桌子旁邊,抽出一張a1的紙,然後用鋼筆在紙上畫了三個圖形。這是一個簡單的金字塔在紙上的三視圖,林夕畫完之後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側身躺在桌子上,把耳朵貼在桌麵上,開始盯著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