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往事如歌愛成風(1 / 2)

我是一名職業寫手,按照今年公司的任務,我要寫一部min國的片子。我左思右想不得靈感,所以想到也許出門旅行一番方能找到合適的素材。於是,我果斷地向公司告假,拎上旅行箱,便去了機場,我坐的是去往寶島台灣的航班,一路上我推著腮幫子,瞅著那張任務單冥思苦想,要展現min國時期戰亂紛飛,淒涼絕美的愛情往事,男主人公要深情憂鬱,女主人公要清冷絕然。這要怎麼寫,才能道出他們的情深緣淺,長恨如歌?我抓耳撓腮的瞧著,抿著唇愁苦無限。這時,坐在旁邊一直看著雜誌的時髦女孩突然側目過來,顧盼流連在我那張突突隻有幾行字的白紙上。許久,她才微微驚訝道:“您是作家嗎?”我看她崇拜的表情,便是一陣苦笑道:“我哪有那麼好的命,至少作家還可以想寫什麼寫什麼吧。可是我,隻多算是一個職業寫手。我是人家要我寫什麼就寫什麼。”那女孩分明對我紙上的字很敢興趣,於是,她索性放下鍾愛的時尚雜誌,問道:“你要寫min國時期的愛情故事?”我歎氣道:“是min國時期淒美的愛情故事。”她聽後更加來了興致,一把奪過我手裏的任務單仔細的念著:“男主人公要深情憂鬱,女主人公要清冷絕然,還要展現他們戰亂紛飛年代裏淒涼絕美的愛情往事。”她一邊嘟囔,一邊思索著。我看著她如此認真的樣子,靈機一動道:“你有沒有什麼好的素材啊?和我分享一下吧?”她抬眼看了我一會兒,慢慢說道:“這個怎麼和我奶奶給我講的那個故事那麼像呢?”“什麼故事?”這次反而是我來了興致。看著我一臉喜出望外的神情,那女孩抿唇一笑道:“我奶奶經常給我講她爸爸媽媽年輕時候的故事,聽上去倒是挺感人的,應該適合你的作品需要吧。”我拉住她不肯放手,生怕她跑掉似地追問道:“快說,快說,說不定我能立馬下飛機回北京了。”她瞧著我開心不已的表情,撅嘴道:“恐怕你還不能這麼快就回去呢?因為那個故事,我記得不全,你要是真想寫,還得跟著我去見我奶奶。”我聽後險些吐血。為了我能成功領到年末的額外薪酬,我決定看在錢的麵子上,忍了。於是,我跟著那位時髦的姑娘到了台灣,去她奶奶家拜訪一番。到了台灣,我驚訝於這個城市的擁擠和繁華,狹窄悠長的街道上停滿了世界級別的豪華轎車,街道兩邊林立著高大奢華的瓊樓玉宇,還有操著台灣腔調的小攤販,賣著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一路上拎著我自己的行李,還要不免其難的幫著那位時髦小姐拎行李,這就叫拿人的手軟吧,誰叫自己要想謀取人家的素材呢。我跟在她的後麵,穿過一條又一條小巷子,才來到了一樁獨立的別墅門前。她嚼著口香糖,按響了裏麵的門鈴。不久便有傭人過來開門,操著一口我聽不懂的閩南語道:“小姐,您回來了。”女孩帶著我走進了這棟偌大的別墅,在這奢華如宮殿般的別墅裏,我見到了她的奶奶,一個年近八旬,滿頭銀絲,卻身形健朗的老婦人。“奶奶,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是作家,她想聽聽我太爺爺和太奶奶的故事。”女孩如是說道。那老婦人衝我很慈祥的笑著,操著一口正經的普通話說:“您好,這位小姐,請坐。對了忘了問了,該怎樣稱呼?”我驚訝於這老婦人怎麼會說的如此流利的國語,於是結結巴巴道:“我姓李,喊我小李就成了。”那老婦人和藹的笑道:“李小姐客氣了,請坐吧。“說完便讓下人去上茶。我誠惶誠恐的坐在那水牛皮的沙發上,看著這屋子裏麵精致的仿歐式布置,便不由倒吸涼氣,看來今日真是走了****運,這位老婦人,一定會有很好素材的吧。茶水上來後,老婦人坐在我的對麵,含笑瞧著我:”李小姐,這是今年新下來的龍井,您嚐嚐。“我接過有些燙手的杯子,喝了一口道:”很好,很好。“其實我素來不飲茶的,好不好我是真不知道,現在也隻能奉承。我有些不解問道:”老夫人,您的國語怎麼說的這麼好?“老婦人哈哈大笑道:”我十幾歲時才離開的大陸,怎麼能不會說國語呢。“我聽後吃驚道:”原來如此,老夫人,您的孫女說您有比較好的素材,適合我最近要寫的東西,您看。您方便與我分享一下嗎?“老婦人聽後微笑道:”為何不能呢?說實話。這些年,我一直有個心願,就是能將我父母的往事寫成一本書,讓後世的人們看看他們當年的故事。可是我老了,老眼昏花的,寫不了,今日倒是很湊巧,你來了,我好好給你講講,看看你是不是能用上。“說完,便喊著門口的下人道:”去把東西拿來。“不一會兒,那下人便拿著一個古老的錦盒走了過來,放在了我的麵前。隻見老婦人拿起老花鏡戴上,又戴上一副雪白的手套,才慢慢打開了那個錦盒。隻見盒子裏麵放著兩張照片,其中一張隻有一半,而且上麵還有暗紅的血跡,令一張是一家四口的合影。盒子裏麵還有兩份紅色絲緞包著的證書,上麵的繁體鎏金大字寫著:“婚書。”我正凝神端詳這些物件時,老婦人便拿起那張四口的合影放在我麵前,指著上麵一臉稚氣的小女孩道:“這個便是我。我的小名叫依依。”我看著那張已經古舊的黑白照片,端詳著裏麵的人。那個男人一身戎裝,一臉柔情的擁著身邊那位眉清目秀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當時也就二十幾歲,穿著一件繡花的旗袍,盤著高高的發髻,還留著當時很流行的桃形頭簾,看上去溫婉動人,倒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見我一個勁地端詳著那位女子,老婦人道:“她漂亮吧?當年我的父親初次見她真麵目,便情不自禁地愛上了她。”我看後笑道:“果然是美人,她是您的母親?”老夫人含笑道:“對,她是我的母親,這個是我的父親,這個男孩,是我的哥哥,小名天天。”我看著這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景象,不由又拿起那半張血跡斑斑的照片,看到的居然還是這位老婦人的母親。這張照片,倒是更年輕一些,而且笑容卻是那般明媚,不似這張這樣鬱鬱寡歡。“怎麼隻有半張,還有血跡?”我不由問道老婦人道:“那撕掉的半張,是我母親此生最愛的男人。這照片上的血跡,是我父親的。”我聽後錯愕的張嘴道:“您的母親最愛的男人不是您的父親嗎?”老婦人有些淒涼地道:“當然不是。我母親的愛人,是和她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而我父親,是通過強迫的方式留我母親在身邊的。我母親深愛那個男人,我父親深愛我的母親,他們愛恨糾葛很多年,最後的結局,卻是我母親為了深愛的男人,擋了我父親的一槍而離開了這個世界。”說完,便不由落淚起來。我看著老婦人抹著眼淚,心裏也很是不忍道:“夫人,節哀順變。”老婦人道:“過去了很多年的事了,其實也不值得再傷心。隻是我父母過世的早,我是跟著我哥哥一起來的台灣。因為很年幼就沒了父母,現在想起過去的事來,還是不由的傷心。”我疑惑問道:“您的父親是軍官吧?沒有一起來台灣嗎?”老婦人笑著道:“我父親癡情。我母親去世後,他便多年抑鬱不安,後來又重病纏身,怎麼治都治不好,1949年敗退台灣的時候,我父親坐的飛機失事了。所以沒等出了大陸,便不再人世了。”我聽後更加疑惑,覺得今日此行真是不枉,於是道:“您能給我仔細講講這個故事嗎?我想聽。”老婦人道:“當然可以。”說罷便拿出那兩張婚書,隻見一張上麵已經用毛筆寫著堅強有力的小楷“江振廷,生於戊戌年,祖籍濟南,願與謝若黎結為夫婦,夫妻和睦,幸福安康。上麵還戳著紅色的印章,印章上的時間是min國二十六年。而另一張婚書上,隻是寫著謝若黎,生戊申年,祖籍永寧,其後便是一片空白,也沒有紅色的印章。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這兩張迥異的婚書道:”怎麼一個寫好了,另一個確是空白?“老婦人笑道:”我父親此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沒能正式和我母親結婚。那婚書本是準備好要交給我母親的,可是那天夜裏,我父親居然錯手打死了我的母親,釀成了一生中最大的悲劇,這件事,是這樣的。1927年,我父親換防到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