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夢境(1 / 1)

四周一片漆黑,我拚命地狂奔,就是擺脫不了那幫登徒浪子的窮追,冷的風將我團團圍住,此刻我的心絕望到了井底,無人的夜更顯我的淒慘,突然腳下一絆,我“騰”地趴在了地上,來了一個狗吃屎,嘴裏彌漫著青草的淡淡香味。

“嘿嘿嘿,你跑不了的……”盡管夜色朦朦,但還是依稀可以看見他們那瘋狂至極的麵容、張牙舞爪的手不停地亂揮,刀子發出陰冷的光芒,耳邊也不時傳來那討厭至極的笑聲。

‘死定了’我在心裏這樣想著。攥緊了胸前的包袱想爬起來繼續逃,卻不料手和腳都被藤條劃傷了,已是血淋淋的一片,再加上已經跑了很久很久,全身早已是軟綿綿的,再無力氣了。

爬不起來了。

他們越靠越近,我的心越來越慌,此刻不好的預感籠罩著。

左轉頭,右轉頭,一個人影也沒有,心裏的那抹擔憂像加了鉛般沉重。我不要,我不要就這樣死去。理智告訴我不可以,殘存的驕傲也不允許這般屈就。

忽地瞥見前麵樹林有一抹白色獨立枝頭,像春天的微風,慢慢地沁入了我的心扉。欣喜夾雜著苦澀,我使勁了最後吃奶的力氣狂奔向那頭,腳下已是偏偏倚倚,不料卻一頭栽倒在白色的懷抱。此時似乎後麵的追趕聲,呼嘯的風聲,懼怕的心聲早已煙消雲散。唯獨這溫暖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著。

這是我唯一的依靠。心這樣說道。

“救我。。”感覺到了那份從未有過的安心,吐出了最後兩個字,於是便無顧忌地昏了過去。

“弱水三千等到你的出現…”耳際飄來虛虛渺渺的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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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從這被追趕的夢中驚醒,身上的睡衣早已被汗水浸濕了,像剛剛被人從大海裏撈出來一般,貼著皮膚,很不舒服。

媽媽箭步衝到我床前,不安地摸了摸我額頭,“兮兮,又做噩夢了?”臉上寫滿焦急,還有那蹙起的眉,足以表明她的惶恐。

是的,媽媽內心是不安的,而我又何嚐不是呢!從進入16歲起的那一天,我便每天晚上都受這奇怪之夢的影響,惶惶不可終日。甚至有時被驚醒之後就難以成眠,瞪著個雙眼一直到大天亮。也曾嚐試了很多方法改善卻都不見效果。我也隻能明日複明日般地等待老天的垂憐,將這不知名的夢境快快驅逐出去。

我機械地點了點頭,拚命擠出一個笑容,“媽,我沒事的。你快去睡吧。”媽媽凝神看了我一會兒,無奈地笑笑終究沒有再說什麼,緩緩地踱著步子走了出去。

房間裏頓時沒有了生機,好似沒有人存在過一般。

又是一室的漆黑。

時鍾滴答滴答地走著。

身上他的餘溫還遺留了香氣。

我再一次屈膝抱緊了自己,在心中喃喃自語這隻是一個夢而已,隻要醒過來了,什麼都不會發生的,我還是原來那個我。

又是不眠的一夜,似乎這已然成為了我生活中最最重要的一部分,任誰也無法割舍。

接下來的日子,夢照做,日子也照樣過,時間總是如流水般悄悄滑落。回頭追尋的道路,隻留下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終究,一切都會隨著命運的軸輪慢慢前行, 誰想逾越,又有誰能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