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鬱的宅子出來時,天色已經有點暗了。墨兒和小河抑製不住滿臉笑容,向前走去。
大街上也不似先前那麼熙熙攘攘,清淨了許多。
墨兒心中想起了一個人。其實,她從來,都沒忘過。
兩個人向王府走去。
進了王府,跟著一個下人,在王府裏七拐八彎的穿行在假山池塘,亭榭樓台之間。走了片刻,那個下人恭恭敬敬的對墨兒說:“王爺在前麵,已經恭候將軍多時了,小的告退。”
墨兒隻微一點頭,並不停下腳步,抬頭向前望,夜色微深,前麵草地似有個人影。那個下人回完話,就退下了。小河也自覺地垂手站立,不再跟上。墨兒和宇文曄說的話,有時也不是她有資格去聽的,作為墨兒最信任的得力助手,小河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
墨兒徑直向前,步子不緩不急,她那麼優雅,衣袂飄飄,讓人一瞬間有一種錯覺,以為她是月宮的嫦娥仙子,今日飄飄下凡。
墨兒就這樣靜靜的朝宇文曄背向著她的修長身影走去。宇文曄本就聽力極好,聽見腳步聲,他回過頭。看到來人,他嘴角勾起一個令人溫暖的弧度,薄唇輕輕一動:“墨。”
墨兒就知道,燁的眼睛明亮的像天上的星星。墨兒也知道,燁的笑容溫暖的能消融冰雪。墨兒還知道,燁的聲線能打動一千個,一萬個少女的心。而她,就是其中一個。
隻這一個“墨”字,墨兒的名字,也隻有燁,隻有他這樣叫她。
墨兒望著他的眼神,有一絲慌亂。就好像不曾料到燁會叫她一樣。
燁含笑對上她的眸,隻是輕輕的笑。墨兒更加慌亂了,潮紅湧上了雙頰,手也不知道往哪放好了。
半晌,燁問道:“想我了?”他聲音輕輕的,剛好飄到墨兒的耳中。而隻這一聲,就打亂了墨兒的心神。墨兒一邊連聲說沒有,一邊急急地移開和燁對視著的視線。慌亂的神情就像一隻受驚了的小白兔。心裏暗叫不妙,自己的嘴巴早把自己出賣了。
燁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輕笑出了聲。墨兒神情更窘迫了,巴掌大的小臉紅的像個紅蘋果。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燁就看著她,還是淡淡的笑。卻兩步走上前,輕輕擁住了墨兒。墨兒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心就快要從嘴裏跳出來了,怦怦的自己都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不不,這是燁的心跳。一反應過來現在和燁是什麼情況,墨兒隻覺得一陣腦袋眩暈。燁說:“心口不一。”又是這樣迷人的聲線,墨兒腦袋又一陣眩暈,幾乎站不住了。
就這樣輕輕擁著墨兒,燁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墨兒也就暈乎乎的,燁和她說了什麼,她什麼也沒聽進去。似乎燁提到過一個叫黑星神的人,姓黑的?跟她有什麼關係。又提到了方鬱出仕,大哥?大哥要做官跟她有什麼關係。墨兒腦袋裏暈乎乎的像一團漿糊,鼻子裏滿滿的全是燁男性的氣息
隻知道燁吩咐她一大堆朝政之事,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一路暈頭轉向,直道夢裏,滿滿的,全是燁的那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