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見子午生死令,閻王三更來索命,閻王要你三更死,縱是聖賢也丟命。哈哈哈哈……”酒館角落一人口中傳出了這首江湖之中連三歲孩童都背得出的順口溜,還和著怪異笑聲,似是嗚咽,又似苦笑,讓人聽著很不舒服,笑了一會兒,這人拿手中的烏木杖敲著桌子喊道,“小二,再加兩斤牛肉一壺燒酒!”
同時,隻見一美婦人帶著四個丫鬟緩步走入酒館,似是被這突然的笑聲驚擾,看了眼發出怪異笑聲的角落,皺了皺眉,對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嘀咕了幾句。小丫鬟便離開了隊伍。
“得嘞!~”隻見小二開開心心的報菜,“牛肉兩斤,燒酒一壺!~”
美婦人這時又扭頭對掌櫃小聲說道:“今天不想在一樓雅間喝茶,準備一間二樓雅間。”說完便帶著剩下的三名丫鬟移步向二樓雅間去了。
再說那一小丫鬟,她聽了美婦人的話之後便走向角落那張剛剛發出怪異笑聲的桌子。她見桌子邊一個破衣爛衫,滿口酒氣,極為邋遢的男子,其實心中是有幾分不願過去的,然而無奈夫人有命,就隻好硬著頭皮過去了。這時那一壺燒酒和兩斤牛肉也剛好送到男子身前,眼看男子就要準備走了,小丫鬟也不管那麼多了,立刻跑到那桌前。
“喂,酒鬼,我家夫人要我問你,有興趣做我家武師麼?”小丫鬟對那男子說道。
“謝謝小姐姐了,替我告訴你家夫人,多謝厚愛,不過我沒興趣。哈哈~”男子噴著滿口酒氣,大笑著留下兩個珍珠大小的真靈珠,搖搖晃晃的用烏木杖挑著一壺酒兩斤肉走了。小丫鬟傻傻的看著那兩顆真靈珠,嘀咕道:“這麼富有,幹嘛穿成那樣?”愣了一會兒,便回到二樓,和那美婦人交代去了。
酒館靠近扶梯的一張桌子上,四個道童模樣的年輕人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一直看著酒鬼這邊的角落和那美婦人,直到小丫鬟上樓去之後,才討論開。
“剛才那酒鬼,像不像兩年前失蹤的坤門長老?”酒桌東側一個憨憨的小道童問道。
“我覺得像,隨手凝練珍珠大小的真靈珠,當真是神仙手段啊。”南側的黑臉小道童興奮到。
“我覺得不像啊,那麼酗酒,而且還穿的破破爛爛的,想想都要打個激靈,咱們坤門長老才不會是這樣的形象。”西側的白白淨淨的小道童說道。
“明萱師妹,這話說得有失偏頗了,”北側那個看起來最為年長的道童終於開口了,“玉明師叔兩年前失蹤,現在會什麼樣誰也不知道,甚至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帶著偏見看人,是我們道門的大忌,知道麼?”
叫明萱的小道童撅撅嘴,起身鞠躬應道:“是,明萱知錯了,謝明義師兄教誨。”
明萱耷拉個小臉剛要坐下,卻聽得屋外傳來殺豬般的喊叫聲:“殺人了,殺人了,夫人,東郭家有人殺人了----”
伴隨著刺耳的喊叫聲,從酒館門口突然就闖進來一個滿身沾血,看不清麵目的人,跌跌撞撞的要往二樓跑,此時叫明義的道童隨手一擺,將茶杯中的茶水彈出,隨手凝成一道發著寒氣的水箭射向那看起來驚慌失措的血衣人,同時直接向著那血衣人跳去。
令人訝異的是,血衣人竟然一弓腰,閃過了那道水箭,並且借著弓腰的勁力將自己的身體直接繃緊呈弓形,雙足猛地一蹬,以更快的速度朝樓上彈射而去。
“弓身勁!”明義驚呼道,腳下的動作越發快了,看起來又像跳又像跑,借著酒館的酒桌和扶梯,隻兩三個呼吸就閃到了血衣人的前方,用手中的折扇向前一探一甩,折扇打開,恰好籠罩了血衣人所有前進方向,血衣人招式用老,隻得止住前進的趨勢,左手成爪,勾住扶手,打了個轉,在階梯上站定,看起來滿麵焦急地叫到:“小兄弟,我有急事要通稟我家夫人,別擋我了好麼?”之後又大聲地喊道:“夫人,快逃啊,夫人。”
“你為什麼知道夫人在二樓?”明義微微一笑收回折扇,“師弟師妹,封著這個人的後路,他不是常人。”
血衣人聽到這裏,愣了一下,隨後便說道:“小兄弟,我們夫人一直都是來這醉湘居二樓天字號雅間喝茶啊。你看,那就是我們夫人。”邊說著,邊指著明義身後。
“其實,是你想殺夫人吧?”明義依舊微笑著,“剛才你的動作,你說的話,還有你身上的功夫,都可以說是你的大破綻了,首先你進酒館,看也不看周圍,直奔樓梯,說明你的目標是在二樓……”血衣人打斷道:“我說了,夫人每次都是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