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事,自家知。林立默默想了下,自己的統武還在及格線上掙紮,不說帶別的兵種,就是先天屬性最高的騎兵,恐怕也就劉備那個檔次,可能還因為極低的兵種等級有所不如!
那麼可以想象的是,若是讓自己與張飛各領一軍狹路相逢打野戰的話,莫說雙方兵力一致,便是自己三倍於他,戰到最後恐怕輸的也還是自己。
很簡單的道理,己方士兵抓準機會一刀砍下去,哐當一聲,卻是連破防都是奢想啊!而敵方士兵隻需要一槍碰到擦到,都是個透心涼的下場。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也難怪當日壽春一戰,兵力遠勝於劉備的袁術會被打得狼狽不堪,哪怕是作為守城的一方,傷亡也是慘重到不得不棄城而逃的境地。
林立麵色沉重,從這一刻起,他才真正意識到,超一流武將,在這個世界到底意味著什麼!
緊緊地攥住雙拳,林立默默下定決心,曆史中打不死的劉備或許有‘龍氣’在身,自己不沒有把握將他扼殺,但他這倆死忠的義兄弟,一定要一棒子打死斷其雙臂。
興許是察覺到了林立的心態變化,一旁的史阿投來了關切的目光,輕聲詢問道:
“易方,這沙場之事你比我清楚,眼下形勢如此,你覺得劉備軍有幾成破城的勝算?”
林立尚未開口,身後魏延卻是上前一步,略一打量,便嗤笑道:
“這還用多想?劉皇叔素來有仁義之民,百姓多有愛戴,反觀袁術,治下百姓多有怨言,民心既無,此乃人和之利;汝南雖為城池,卻不得修繕,城牆殘破又怎堪為憑,此地利不失;至於天時,袁術矯詔稱帝,逆天之舉,人人得而誅之!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盡得,而且劉皇叔此前便於壽春一役以寡擊眾,打破袁術賊兵,此番再戰,雙方兵力卻是相差無幾,勝負豈非一目了然?依我看,少則月餘,多則半載,汝南必破!”
林立沉默,魏延一席話有理有據,信誓旦旦的仿若穿透了時光親眼看到了未來一般。他早知魏延有傑出的軍事能力,卻不想此時不過一個小混混的他,也有這樣的眼力,果然天賦這種事,生而有之,求卻求不得。
史阿順著魏延的話略一琢磨,便驚覺其所說竟有七八分可能成真,念及他與林立二人來‘打殺’曹賊的初衷,眼見曹操此處盟軍勝利在望,史阿心裏,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就像你恨的牙癢癢的仇人,突然飛黃騰達一般不甘不願惱怒不爽。
“汝南勝負已分,此處不必多待,走吧,徐州可還有大樂子在等著你我。”
既然已知無望插手,林立也不願在此多浪費時間,就憑袁術帳下那些歪瓜裂棗,根本不可能擋得住這獅虎兄弟。
而可悲的是,就算此時將林立四人扔進城領兵作戰,屬性上的極大壓製使得結局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可惜,若是叫劉備得了汝南、新野,勢力膨脹之下恐怕四方諸侯無有幾人可擋啊...
.........
汝南城內。
奢華的‘皇宮’中,靜悄悄的隻有三兩侍女悄然縮在暗處,而大殿之上,一名長須白臉男子,身穿赤朱色黃袍,頭戴金色瓔珞流蘇發冠,遠看頗有威儀,隻有近些,才看清這男子身形有些消瘦,臉色更是蒼白憔悴,哪有帝王的風采。
這便是名門袁家的嫡子,大周皇帝,袁術,袁公路。
劉備軍已經開始聲勢驚人的攻城,所有可以抵擋的力量已經全被他派上了城牆,而此刻他一人端坐龍椅,手中猶端著那四四方方小霸王孫策‘抵押’的傳國玉璽。嘴唇囁嚅,卻是無力的不甘憤怒:
“大耳賊...大耳賊...回想當日十八路諸侯時,你不過區區鄙賤,而朕已是坐擁一方,手中精兵強將無數,執掌盟軍糧草要害!卻不想時過境遷,今時今日,滅我大周基業的竟會是你。若早知今日...若早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