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衡捋著胡須半天沒做聲,良久道,“也罷,如若無法更改,那就順其自然,但是鈺兒若入宮,那麼子盛在鈺兒入宮前必須成親,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岑國望了眼垂眸喝茶得兒子,又望望蒼白著一張小臉的女兒,“倒有人向我提了兩句,說史館館長吳仁儒很賞識子盛,且他有個年方十八地嫡長女****思,比子盛大一歲,因著吳仁儒的父親去世,吳仁儒丁憂三年,耽誤了親事,聽說是個端莊嫻靜的女子,再有就是信遠侯湯亮地嫡次女湯映晨,隻是她的嫡姐嫁給梁王世子,而梁王世子與四皇子走得很近,再有一位就是工部侍郎周伯言地女兒周十娘,那孩子與鈺兒的關係不錯,門第倒是相當,就是年紀比子盛小。”
岑衡瞥了眼岑碧鈺道,“子盛,你什麼意見?”
岑茂起身向岑衡恭敬道,“子盛謹遵祖父和父親的安排。”
岑衡又捋了幾下胡須,突地道,“鈺兒,你與周家十娘交好,那依你看周家十娘秉性如何。”
岑碧鈺心知早晚祖父會問她一句,於是稍作沉吟後道,“本心良善,性格樂天達觀,處事灑脫,聰慧機靈。”
越說岑碧鈺越覺得周十娘適合做一個被男人疼寵嗬護的小妻子,但不適合做一宗的宗婦,若哥哥不是身兼重擔地嫡長子,也許他們還有可能,但現在,她能為周十娘做地也僅於此了。
岑衡看她臉色就曉得她明白了,她與周十娘隻適合做朋友,不過,經此一事,兩人之間怕會有些嫌隙,心內歎口氣,這也是沒辦法地事,其實,他何嚐不知道周家十娘也是個極好的女子,俗語說地鞋做得再好穿著不跟腳那還不一樣是個白。
興致高昂地來又若霜打了的茄子蔫呼呼地走,岑碧鈺都不曉得怎麼回到住處地,明天又該給周十娘怎麼交待?
渾渾噩噩地岑碧鈺在想她要不要也對自己也狠上一次,若不然入宮被人檢查她已是不潔之身,不僅她會身敗名裂就是岑家也會被她帶累。
對,既然父親和祖父都沒辦法,那她隻有這一條路可選。
心中有了決定,岑碧鈺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以給周項氏送去眼角魚尾紋藥膏的名義去看了周十娘,然後很有些歉意得告訴周十娘,她祖父有與史館館長吳仁儒結親。
周十娘聽了大哭一場,隨之告訴岑碧鈺,她母親已經將她與衛國公的嫡次子徐弘博訂親,且岑碧鈺來時,徐家的人剛剛走。
這也就難怪岑碧鈺在周府門口會看到掛有衛國公標識的馬車。
在聽聞周項氏已做主為周十娘訂下親事時,岑碧鈺心裏好受了些,可是有關衛國公嫡次子徐弘博的事,她是一字不敢提,因為周十娘不喜歡空有一腔武力隻長了力氣卻不長腦子的蠻夫,但徐弘博偏偏還就是這麼個人,不過在岑碧鈺看來,徐弘博人雖蠻了點,但從不仗勢欺壓良善,甚至還有些個愛打抱不平得俠義之範。
.其實,和這樣直來直去的人過一輩子省心,不用整天琢磨他在想什麼,況且這樣外表粗蠻之人一般都是很疼小妻子地,現在周十娘還小,還是在做夢的年紀,總覺得心中的另一半該是俊美無雙文采飛揚的翩翩少年郎,但要與這樣才貌雙全的少年郎比翼齊飛,所要付出的努力與犧牲是現在的周十娘根本無法想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