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岑碧瑩忙將那吃了一半的玉兔棒棒糖放在岑碧鈺的耳邊,“二姐姐,對不起,是扇兒不好,扇兒以後再也不和你搶東西了,二姐姐,你要快快好起來,你若能快快好起來,扇兒就將你以前所有喜歡的東西都給你,你看這個小白兔,扇兒就隻吃了一點,隻是,這個小白兔掉在地上已經髒了,不能再吃了,但是送給姐姐當個念想也是好地。”
玉扇兒是八娘的小名,而她的小名叫玉團兒,隻是她的小名兒除了娘親和乳娘小時候曾叫過,如今已沒什麼人叫了。
而作為嫡幼女的八娘都如此做低伏小地給岑碧鈺道了歉,岑碧釵自是不甘落後,甚至作勢都要跪在了岑碧鈺的床前陳訴自己的過錯,祈求她早日醒來,不過,好歹,如煙也不是個呆地,在她的膝蓋快要沾到地毯時,忙將岑碧釵扶了起來,並臉色不悅道,“五小姐,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們二娘現在還昏迷不醒,縱使有錯,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五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岑碧釵臉色一白,隨即有些委屈膽小地偷瞥了萬氏一眼,在遭到萬氏那淩厲的眼刀後低聲抽噎一聲,接著,連那抽噎也聲聲吞入了肚子,轉而哀求地望向萬氏,“母親,我……我隻是想取得二姐的諒解,真沒有煙姐姐所說的意思。”
下一秒,就聽如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並向岑碧釵磕頭,“五小姐,您就別折煞奴婢,奴婢就是二娘身邊的一個丫鬟,可當不起五小姐那麼說,如煙給五小姐您磕頭了,求求你放過奴婢,奴婢還想多活兩天伺候二娘。”
岑碧釵不說話,萬氏也不說話,八娘還小更是靠在床邊不說話,頓時整個屋子仿若無人般地空寂,用落針可聞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而這無邊的靜寂更襯得如煙咚咚咚磕在地毯上的聲音是那麼地駭人聽聞,如若是以前的岑碧鈺早就從床上跳起來命人將岑碧釵那攪禍精暴揍一頓,敢如此欺負她的貼身大丫鬟,這就相當於騎在她岑碧鈺的脖子拉那些黃白之物。
但是,現在的岑碧鈺一動都沒動,別說眼皮,就是強烈的情緒起伏都沒有,她就像個死人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小的八娘有些畏縮地往牆角移動了兩下腳步,聲音有些顫抖道,“母親,她的頭上流……流血了。”說著兩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好巧不巧地,她那若蓮藕般粗細的小胳膊正好壓在岑碧鈺的白皙頎長的脖頸上。
別說岑碧鈺就是換做任何人的脖頸突然被一個外物壓了上去,人本能地都要抬手將其揮開或打落,但是岑碧鈺仍舊若死人般地一動未動,就好像被胳膊壓著的不是她一樣。
不知誰喊了聲,“八小姐暈血,快,快將八小姐抱起來。”
很快,自有那眼疾手快的大丫鬟將八娘抱了起來,同時,手在碰到岑碧鈺的脖子時用指尖狠狠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