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嘶鳴驟起,讓清晨的大草原瞬間泛起了一絲生機,遠處的朝陽斜斜的映射在帳篷的頂尖,枯黃的草地似乎又充滿了朝氣。
一個個族人都紛紛從舒適的屋裏走了出來,找到那個馬鳴的源頭,看了過去。
“籲。。”,一個年輕的族人向眾人報以歉意的目光,然後就找到了族中的首領“族長,不好了,出事了”。
“哦?喀布,出什麼事了,慢慢說,別著急”,首領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也搞的一頭霧水。
被喚作喀布的年輕小夥是部落中出了名的萬事通,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什麼消息都能打聽得到,就連部落中那些鮮為人知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被他知曉。大家都圍了過來,看著他一臉惶恐,大家心中都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喀布湊近了首領身邊,說道“族長,在咱們去往虎峰山的那條路上,發現了一個死屍,而且,屍體的心髒似乎被人挖走了”,喀布說到這兒的時候,臉色沒有了一絲血色,讓人一聽就覺得他肯定遇上了極其恐怖的事情。
首領莫卓·騰也有些驚訝,既然連萬事通都不認識的人,那肯定不是附近的部落中人,莫非是過往的商客。
“走,召集族中英勇的漢子,咱們過去看看”,首領對著身邊的二弟莫卓·奔說道。
“好,首領”,莫卓·奔應了一聲,就去召集族中人手。不足片刻,七八個精壯的漢子就騎著驃騎聚集到了部落門口,其中卻還有一個羽扇綸巾的另類之人。
說到此人,還得從一年前說起,他本是大齊人士,喚作宋川文,也習得一些筆墨,那次跟隨父親來此行商,卻遭逢不測,遇到了一夥搶劫的賊人,父親拚命讓自己逃了出來,為莫卓部所救。為報恩情,宋川文經常落戶部落,帶來一些鹽鐵糧食,部落也感激他的好意,經常挽留他在此居住,一來二去,他也成了部落中的常客,與族人相熟。此番出行,聽說可能是過往的商客,宋川文也跟著一起過來。
大家騎著馬,呼呼而去,一轉眼功夫,便緊隨著喀布到了事發地。
隻見一個絲衣棉布打扮的漢子直挺挺的躺到大路之上,麵色煞白,青筋暴起。最顯眼的是胸口被戳了一個大洞,就像是心被人挖走了一般,衣衫早已被血色浸染了一片殷紅,原本流淌的血液在寒風中被凝結在了衣物之上。
看到此景,饒是經常狩獵的漢子,也有些不舒服,而宋川文更是不堪。首領下馬仔細查看了一翻,並沒有發現什麼別的異常,便吩咐族人就近挖了一個坑,將此人埋葬,也算是積德行善,讓老天保佑部落。
“走,我們回去再議此事”,首領一發話,大家都趕緊趕著馬兒往部落行去,沒人願意再多呆在此地,讓人覺得磕磣。
回到部落中議事的地方,大家夥都圍在火爐旁邊,小聲說著自己的想法。唯有三人,此時臉色不是很好,一個是族裏的老巫人,一個是首領,還有一個則是被嚇到的宋川文。看到大家都來齊了,首領騰開始說話:“咱們族中的老巫人昨日卜了一卦,最近草原上不太平,所以大家近日盡量不要外出,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趕緊通知大家”。
聽到是族中最有威信的巫師占卜的,大家心中都有些敬畏,不再有所質疑,把外出的想法都拋的一幹二淨。
“族長,那人是哪裏來的,為何會出現在前往虎峰山的路上?”有族人發問。
“我們前往查看了一番,應該是過往的商客,至於為何會殞命於此,可能是被餓狼所追,奔逃到此,可惜還是丟了一條性命”,首領一聲惋惜,然後又提高聲音,道“大家不要擔心,最近都留心一點,不要外出,出什麼事,有我和老巫給大家頂著,大家安安心心的就是了”。
“都散了吧”,眾人心中大定,有首領和巫師在,還有什麼好怕的。於是,眾人都紛紛四散而去,回到各自的帳篷去了,隻餘莫卓一家,和那宋川文。
“宋兄,可有事相說?”首領似乎看出了一些異常。
宋川文輕輕點頭,“首領,那人不是商客”。
聽聞此言,首領和老巫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宋兄,此事到此為止,還望不要說給族人,以免他們慌亂”。
“嗯,我知道分寸,那先退下了”,宋川文壓抑著內心的疑惑,匆匆退去。
“父親大人,此事你怎麼看?”待到宋川文走後,首領就向老人詢問,這部落中,也唯有老人最知曉天下奇聞異事。
“或許是有人為尋寶而來吧”,老人像是對著首領說,亦或是自言自語。
“尋寶?什麼寶物?”首領驚訝。
“莫要問了,非是本命之人,何需關心他事,族中人安分守己就好”,說著,老人便離去了,空餘首領一人還在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