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歡迎光臨,好像我是來買東西的一樣。”影魔重新開始了蠕動,懸浮在空中的身體詭異地分化出了四肢和頭顱,“換個形態你應該會親切一點。”
麵前的影子拉長了身體,頭上甚至浮現出冒著光芒的五官,讓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臥槽,開什麼玩笑,你這鬼樣還沒有剛才的黑球可愛。”
“你,說什麼?”
平淡的話語讓辰再次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他並不想在自己房間裏和一個魔鬼發生糾葛:“沒什麼,你繼續說吧。找我幹什麼?”
“找你可不容易。”影魔紅色的嘴咧開一個笑容,“我是來取回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的。”
“我可不會被你詐,這裏沒有你想要的。”
它絲毫沒有被辰的拒絕所打動,抬手指向了辰的床下,“我說的是那個手提箱裏的東西。”
“噢?”辰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什麼,“是這個嗎?”
淡綠透明的不規則晶體在辰手中反射著燈光,體積不超過半個手掌。辰用左手手指托舉著晶塊,說道:“你應該認識我爸,知道他會把手提箱裏的東西交給我。但我和我老爸不一樣,我更喜歡把工具用來使用而不是收藏。”
黑影驚訝得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你這樣……”
“我懂!”辰打斷了黑影的話,“惡魔靈魂碎片的結晶嘛。”
辰毫不在意的模樣和輕鬆平淡的語氣,讓做了一輩子魔鬼的艾爾索普有些恍惚,那句輕描淡寫的“我懂”沒有絲毫說服力,艾爾索普不得不詳細描述道:“這是惡魔引人墮落行惡的手段,誘惑別人以靈魂為代價換來惡魔的助力,分裂惡魔本身的魂魄融合進人類的靈魂,以此吸納邪氣,吞噬靈魂。”
“我說了我知道,這不是惡魔養傷和提升實力的常用手法嗎?”辰不耐煩地反問。
艾爾索普發現這個小家夥居然一時間主導著話題,心中愈發不爽:“這塊結晶還在你的手上而沒有和你的靈魂融合,說明你沒有向惡魔結晶尋求了力量。把它給我,放在你這裏也沒有用。”
“我老爸在哪?”
“這件事和我沒有關……”
“既然你不知道,”辰又一次打斷了黑影的話,“我老爸惹上了什麼?”
艾爾索普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小家夥似乎想用手上的靈魂結晶做個交易,換取他失蹤養父的消息。
“這件事嘛,”艾爾索普考慮了一下,“你要知道我們魔鬼做生意是最講誠信的,對不知道和沒有實證的事不能妄語。”
“什麼都不願意說又想取走靈魂結晶,魔鬼什麼時候這麼不上道了?”辰譏笑道。
“不,我的意思是用肯定的事實作為交換。”艾爾索普糾正道,“想不想看看你那個養父是怎麼與我相識的?我帶你去看看吧。”
大約是在一年半之前……
暴雨傾盆而下,雨點濺打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水汽氤氳彌漫而成的濃霧在夜空下徘徊。辰跟隨著影魔的視角遊蕩在雨夜下的都市,來往的人們卻視若無睹,在雨傘下匆匆前行。
“這是哪裏?”辰問道。
“你不應該很熟悉嗎?一年半前的艾克蘭城,春末夏初,大雨傾盆。”艾爾索普指向前方一個身影,“就是在這裏,我碰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