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這位就是剛才我跟你提到的紀杭。紀杭,這位小兄弟叫君十七。”蘇折的介紹打斷了我與紀杭的視線糾纏,同時,也將我喚醒。他不是納蘭,納蘭的眼不會對我那樣犀利。納蘭的唇,不會對我那樣緊閉。他,不是納蘭。
“紀大哥好。”強按住心中的異樣感覺,我首先跟他打了招呼。
“嗯。”他向我點了點頭,然後大步跨進了竹屋。突然,一聲咆哮從竹屋裏麵穿了出來:“該死的蘇折,你居然拿了那壇胭脂醉!”
站在竹屋外的我和蘇折都被這一聲吼叫嚇了一跳。原本以為是冰山一座沒想到是暴龍一隻呀。
納蘭,這也是這樣的性子呀,對知己是真性情的展現,而對陌生人,卻是冰冷如雪。納蘭,我們是陌生人了嗎?
就在我的恍惚間,紀杭從竹屋裏飛了出來,一記淩厲的掌風劃過,紀杭和蘇折打了起來。
看著他們打架,我閑著沒事,就從竹屋裏把那壇惹禍的胭脂醉抱了出來。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抱著酒壇,翻出一個小酒杯,我倒著酒一杯一杯往嘴裏送。邊喝還邊評價一下他們兩人的武功招式。等他們反應過來,那壇胭脂醉已經被我喝了大半。看見他們向我衝了過來,我趕緊把酒壇往身後的竹屋一放,飛身離開。邊跑路還不知死活的說道:“酒在裏麵,再不去喝的話就沒了。”
又是一場混戰,竹屋都快被他們給掀翻了。看著蘇折嘴角流血但卻非常得意的笑容以及紀杭滿臉的鬱悶時,不用看過程我也知道,那半壇胭脂醉大半已經進了蘇折的嘴裏。可憐的紀杭呀,居然有這麼一個朋友。
後來,紀杭被蘇折逼得沒法了,又去抱了好幾壇酒出來。
再後來,我們三個就坐在竹屋前喝酒。
再再後來,我們三個就那麼的望著天上的星星,無人言語。
再再再後來,蘇折送我回到了客棧。
再再再再後來,回到客棧的我倒頭就睡,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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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紀杭,我在平安縣多待了些時日。蘇折的事,我已經用密折給皇帝老爸帶去了訊息。蘇折這個人,雖然平常看起來跟個孩子似的,少了點穩重之感,做事兒也不按常理出牌。但,卻是個難得的人才。這樣的人,若是遇到一個識才的明主,必成為一國之棟梁,後續發展不可限量。
紀杭,那個有著和納蘭一樣臉龐的男子。納蘭。
這是,這,哎呀,我怎麼跑到紀老夫人所住的院子裏來了,趕緊出去。我看著眼前的景物,嚇了一跳。我不是要去找蘇折的嗎,怎麼跑到“空空小築”裏來了。
我剛要跨出院子,一絲淺淺的呼吸讓我轉過身去。雖然無月,但我還是看清了呼吸的出處。是紀杭!
他怎麼躺在那裏了?我走過去,還隻跨出一步,一大股酒味就向我飄了過來。怎麼現在才發覺,是我剛才想事情沒注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