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 與(1 / 2)

“薛毅……薛毅,出來一下。”

坐在物理實驗室三的教室最後一排,正為自己即將要上黑板前講的題而有些發愁的我,忽然聽到後門有人叫我。轉頭一看,是十班的班主任侯雪。我有些錯愕,心想這個時間點來找我,大約……我又看了一眼正在講題的同班的商洲,以及在第二排認真聽的老曲,就輕輕走了出去。

“侯老師?”我臉上一定寫滿了疑問,比我對最速降線這個問題的疑問還要多。

侯雪徑直地就問:“你幾點下課?‘

我想,我是最後一個講題的,我講完也就該下課了,再看一下商洲的進度,於是就答:得十一點半吧。

侯雪顯然有些著急,我想,或者是有什麼急事,所以中午的約定是無法兌現了,我以我正等著她說什麼’下次有時間再‘這樣的話,不料她卻說:來不及了,你現在就跟我去一趟那邊吧。說著就去敲敞開的後門,所有人都回頭看之後,她好像才找到了老曲的臉,有些歉意的說:曲老師,我有事找這個學生,就把他帶走了哈。

老曲愣了一下,忽然晃過神來,連說:好好。

我於是樂的就回到座位上收拾東西。但表麵卻不動聲色。我把《金牌教程》以及一個筆記本都塞到了書包的外層。不塞到裏麵的理由是,書包裏麵的空間我給了輪滑鞋。你知道,相比於兩輪的自行車,我在周日更多的選擇是八個輪子的車。

老曲肯定要慌了,他壓根就沒備課,指望著我們上去講,他順便就聽,然後稍作點播,這下好了,我一走,他就尷尬了吧。可是誰去管他呢。我跟著侯老師一路小跑下了實驗樓。

實驗樓是離校門最近的建築,下了樓就幾乎出了校門。

在校門外,侯雪攔了一輛出租車。打開後座的門,讓我先上,而後她也坐了進來。她關上門隻說了一句:師傅,去肺科醫院,麻煩快一點。然後就開始擺弄手機,顯然實在和那邊聯係,或者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問,也什麼都沒有說,就看著逆時針旋轉的街道和建築。其實你也知道我是在胡說,市中心裏哪能見到這種參考係的距離變化引起的現象,總得坐火車或者開闊的地方才行。逼仄的市區是隻有後退的份吧。

我沒有說話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侯雪沒有說話,還有一個就是,作為我自己,也很不會在有司機在場的時候,繼續什麼比較重要或私人的話題。司機是個頭發有些白,而又很短的大叔。一看這個形象以及這車開的水準,我一方麵覺得,單從趕時間這個層麵上講,真的是上對車了,另一方麵也不由地想,這師傅,簡直就是秋名山的藤原什麼的。大叔也很識趣,並沒有什麼問話。這更增加了我對有這個車技的人的好感。

侯雪間或看了我一眼,我報以一笑,意思是沒事,不用解釋也可以。她也就繼續發信息。其實’肺科醫院‘四個字,信息量就已經足夠了。

因為突然要去醫院,而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距離我的物理競賽課以及她的看自習下課隻有四十分鍾,這時候還有去醫院的話,必然就無法按約定請我吃午飯了。時間緊迫,而又不想失約,於是拉上我過去,是一個兩全的辦法。我也不由地就想,她要去肺科醫院看的人,應該是班裏的學生什麼的,而不是家人。因為是家人的話,帶一個學生去,是算怎麼回事呢?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