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geoffrey會準時來查看我傷口恢複的情況,通常我會選擇臥室裏的那把古董椅,跨坐在上麵,然後雙臂搭在圓弧形的椅背上,然後將頭深深地埋在雙臂之中。這時候geoffrey會溫柔地撥開我腦後的頭發,輕輕地揭開紗布,將傷口完全暴露出來。我雖然看不到他,但是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每一個動作。在他認真地端詳傷口的恢複情況時,他也會時不時和我聊上幾句,比如他會問我喜不喜歡簡奧斯丁,對瑪德琳蛋糕口味的偏好,因為他同時還酷愛烹飪,我後來才知道在這裏的第一頓午飯就是他的安排,tina打下手。
“恢複得很好,馬上你就可以平躺下來睡覺了。”
每天在側躺的姿勢中睡去,在側躺的姿勢中迎來第二天第一縷陽光的我不知道其中醒來多少次,我到現在都還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埋頭的我衝著地麵說著。
geoffrey幫我更換了紗布後,體貼地將雙手放在我的耳旁,扶著我抬起頭。我能感受到這雙大手的溫熱,讓我很放鬆。
“geoffrey,介意我問你個問題嗎?”我起身,重新調整坐姿正坐下來。他一邊整理著藥箱,一邊看著我。
“請說。”他利落地蓋上藥箱蓋子,身穿昂貴套裝的geoffrey一直保持著紳士般的優雅舉止,然後拉過一把椅子,從膝蓋處提了提褲腳,露出了他那格子圖案的短襪,講究地坐在了我的對麵。
他這麼正式地好像要和我談什麼嚴肅的事情的樣子反而讓我有點拘謹,我知道有些話即便問了也不會得到回答,也許我可以換一種方式來靠近真相。
“我在想……你是否願意教我烹飪”。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說出來的是時候像個小姑娘一樣害羞。我的雙頰遠比傷口還要燙,在他眼裏我一定是瘋了,我期待地看著他。
geoffrey顯得十分吃驚,但片刻後又喜上眉梢。大拇指和食指不斷揉搓著他寬大有力的下頜,濃眉時而局促時而舒展,雙眸射出神采奕奕的光芒似乎已經在沉默中應允。隨後,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坦白說,我現在受寵若驚……為什麼?”
“我很佩服你的手藝,很想學習”
geoffrey微笑著點了點頭,顯然這一點很難打動他。
“雖然我不知道adri和你們在做什麼事,但我清楚我的出現絕對是個意外”,geoffrey認真地注視著我,我繼續道:“事實上,我沒有可以要挾你們的方式,我也不知道你們打算對我做什麼。但這幾天,我能感受到你和tina對我的善意,我非常感激。”
“很高興聽到這些,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geoffrey欲言又止。他似乎有什麼想說卻沒說的話。
“我尊敬的兩名前輩在執行任務中被謀殺,我來這裏尋找baxer的支援,而我卻遇到了adri和sid,sid將我打暈,你就此取出我體內的定位元件。你說我怎麼能不去懷疑你們就是凶手呢”,geoffrey突然表現出很為難的樣子,他緊鎖眉頭,判斷著我每一句的真實性。“所以,到現在為止,我被困到這了,我不知道該做什麼。”
“你的傷口很抱歉,sid是一時魯莽,取出元件也是不得已,但等一下,你剛才提到兩名前輩?他們也是時空特警嗎?”
“是的, august是我的導師,還有ken,他們的離去真的讓我心碎。我發誓要找到凶手將其繩之以法。”我堅定地看著geoffrey。
geoffrey低頭陷入了深思。“evothy小姐”他抬起頭看著我,“你和adri談過這些嗎?”
一想起adri就讓我充滿矛盾,他傲慢的態度與低俗的話語總是出現在我的眼前。讓我怒不可遏“談什麼?讓他繼續羞辱我嗎?”
“羞辱?我不明白?”geoffrey疑惑地看著我。“他為什麼要羞辱你?”
我閉上了眼睛,回想起我們在woodstock親密的時光,這一段除了我和adri,是沒有人知道的。如果沒有這一段曆史,或許我也不會對他這麼仇恨。
geoffrey看出了我內心的掙紮,進一步追問:“他說了什麼讓你這麼認為?”
我不想和geoffrey袒露adri和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這一切他都是明知故問。“adri是你們的領袖還是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要聽他的?”
geoffrey將身體向前探,雙手手肘支撐在雙膝上緊盯著我說:“你的觀察是正確的,你如果想得到幫助就必須先取得他人的信任,我希望我向你表達清楚了,evothy小姐。”
“你是說adri可以幫助我?”
“我能向你保證的是,我們不是你要找的凶手”geoffrey強調著。
看著geoffrey堅定的眼神,我一時沒有理由懷疑這個每天都來檢查我傷口的人。可想到adri拿的正是baxer的槍的時候,我還是難以完全信任這所屋子裏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