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昨夜的細雨濕潤整個竹林,近處,一片竹葉上,有一滴玉露滑下,緩緩墜入地上與大地融為一體。
月竹寺正是因竹子和千年不變的春季而著名,人們常說,如果內心深處無法平靜,隻要來到月竹寺經雨水衝刷,煩惱便能立即消散。當然,對於普通人而言,月竹寺是遙不可及的,這樣的傳說其實也不真。
“亦塵,快醒一醒,要上路了!”當清晨悄然來臨之時,絲絲陽光透過窗戶照到洛亦塵的臉上,狄軒霖踏著陽光來到洛亦塵的屋裏呼喚。即便洛亦塵昏昏沉沉也能知道這絕對是狄軒霖,在所有的師兄之中,第一個認識的便是
狄軒霖,隻依稀記得當初初次見麵之時,心裏還十分害怕這位有些冷漠的師兄,但相處之後才發覺,他是所有師兄中最最正經的一位,因此心裏還是十分佩服、崇敬這位師兄。
隻要不是大姐,誰叫我都好。洛亦塵一伸懶腰一打哈切,心裏卻想著冷沁霜叫自己起床的可怕畫麵。比起她來,師兄可溫柔多了!
狄軒霖見他起床,便放心的出去準備早飯。洛亦塵在屋子裏左翻右翻,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還特意看了看有沒有帶《仙魔史》,待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後便背著包裹出去吃飯。洛亦塵剛剛打開門,突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龐,
是冷沁霜!
兩人對視,沉默許久。洛亦塵突然想起昨晚同冷沁霜在竹林裏相擁睡著的畫麵,不由得臉龐一紅。冷沁霜似乎發現了什麼,隻是淡淡道:“快去吃飯!”洛亦塵低著頭大步走開。
飯桌上,異常安靜。洛亦塵低著頭扒飯,不敢抬頭向冷沁霜。狄軒霖也覺得氣氛異常詭異,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至於冷沁霜,因為吃的很快,便趴在桌子上盯著筷子發呆。
“天咒天咒,怎樣才能突破第七層,真傷腦筋!”冷沁霜發愣時竟想著天咒,不曾理會身旁二人的異樣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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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時刻,柒月、維昊和連瑾三人正在魔煞宮處分別,說是分別,其實是“戰爭”。
“老二,你給我聽著,你要是敢對霜兒怎麽樣,我就把你碎屍萬段大卸八塊,我管你是不是我師弟,你聽到沒有?”柒月一臉晦氣,喋喋不休的一直提冷沁霜怎麽樣怎麼樣,絲毫不顧其餘二人的臉色。“想當初我和霜兒認識的時候,那叫一個美啊!我一直都覺得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一天。她的絲巾被風吹跑了,正好蓋住我的臉,自打我第一次看見霜兒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我的,誰也不許碰!!”柒月突然間衝二人大吼一聲。
維昊苦悶,心自暗笑:人家有狄軒霖,誰稀罕你啊?
至於連瑾,一向是沉默寡言,雖生著一張仙女般的臉,但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幾個人,因此讓人覺得這姑娘極為神秘,不可高攀。她從不低頭請求任何一個人,即使是在危急關頭也毫不謙讓。她孤傲!魔教的教服是紅色的,可她不如意,偏偏染成黑色,這一舉動,更是使人們不敢輕易靠近這位女生。所有愛慕她的人,都絕對遭受過重大的心靈傷害,這一點,連維昊也不為過,因此維昊小心行事,再也沒有大膽表示過。
連瑾對二人的討論毫無興趣,她低著頭,輕輕的撫弄著手裏的血魂琴,麵無表情。
一旁二人熱火朝天的辯論,突然談到了狄軒霖。連瑾的睫毛忽然一顫,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思緒回到了五年前,那是真是“仙魔論劍大會”的比賽,連瑾與狄軒霖相遇,二人在擂台上拚得你死我活,結果由於血魂的琴弦斷裂自己險些丟掉性命,若不是狄軒霖的退讓,恐怕自己早已歸西,事後才知,狄軒霖為救連瑾性命,拚死收回招數,結果影響到了身體。若不是第二天狄軒霖憑借毅力戰勝柒月,恐怕自己會過意不去。
驀的,連瑾纖細的手指按住琴弦,用力一勾。柒月和維昊被連瑾的琴聲嚇壞了,終於停止爭吵不約而同的看向她。“哎!”柒月低聲細語,向旁邊的維昊問道:“當初‘仙魔論劍大會’時,瑾兒的古琴血魂損壞,那琴弦是狄軒霖從自己的七弦琴(古琴)上換下來的吧?”維昊神情複雜,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