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1 / 2)

我們最終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個相對貧窮落後的村莊,道路也很崎嶇。在夜裏,整個村莊就像消失了一般,看不出它的存在,隱蔽在人們的視線裏。還有幾戶人家亮著燈,那應該是等待我們的單身老漢吧。

阿飛把車停在一家門口,對我說:“老大,你在車上等著,我們下去就行。”“阿啟,你帶個女的下來。”阿啟帶上一個女子下了車,女子並無反抗,和他一起來到門口。阿飛敲了門,裏麵很快出來一名男子,這名男子年近四十,皮膚黝黑,早已過了本該娶妻的年齡,但是他的身體很健壯。男子憨厚地笑著:“你們可來了,等死我了。就是這位姑娘?可真漂亮。”男子看著女子的眼神就像是一匹餓狼盯著一隻羊,隻要到手了就會馬上吃了她。男子迫不及待地把錢箱子拿了出來,“大哥,錢都在這裏麵了,數一數,絕不會差。”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女子說,口水都快從嘴邊流出來了。阿飛接過錢箱看了看,就對阿啟點了點頭,阿啟把女子推到男子身邊,男子一把抓住她,抱在懷裏,迅速地把門關了回去。難道他們今晚就要洞房了嗎,院子裏傳來女子的哭喊聲。我在車上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阿飛和阿啟笑著走回車內,繼續開往下一家。村莊裏的夜空非常明朗,閃爍著的星星也越來越多,布滿了天空。周圍的蟋蟀和青蛙響成一片,似乎是在阻止我們進入這裏。但我們已經完成了四分之三的任務,隻差最後一個小女孩了,她靜靜地待在車後,黑色的眼睛和外麵是一樣的顏色。

來到最後一戶人家門口,裏麵開門的是一位年近五十,頭發有些花白的破相男子。他的目光有些呆滯,行動看上去也不是很方便。他們正在交易著,突然那女孩掙紮出了阿飛的手爪帶著緊張的神情向我這邊跑來。我看情況不對,下了車。她竟然是跑到我的身後哭了出來,拽著我的衣角說著我根本聽不懂的話。阿啟看到小女孩在我身後,對我說:“老大,你把她帶過來,這單結束我們就可以走了。”破相男子也接著說:“實在不行我可以加錢。”我心裏想你加多少錢我也不會交給你。我同情身後的女孩,雖然她聽不懂我們的對話,但拽得我更緊了。我推了推她,在身後用手勢示意讓她離開。這時阿飛和阿啟聽到加錢的消息向我走了過來。難道是她誤解了我的意思嗎,她非但沒有在我的庇護下逃跑,反而快速地衝向阿飛他們。但是阿飛和阿啟並未抓住那女孩,女孩是直接撞向那堵牆,一聲悶響,女孩癱軟在地上,牆上和地上一片血跡。破相男子嚇地想要關上門,我跑上去阻止了他,如果那樣做我們很可能會完蛋。阿飛和阿啟呆站在原地,阿飛指責阿啟:“阿啟,你剛才怎麼沒抓住她!是不是你推的她?”阿啟也逃避責任:“阿飛你不要亂講,天這麼黑,我怎麼看得清!再說是她自己衝過去,這可不怪我們。”我不理會他們倆,我對破相男子說:“要是出了事情,你也逃避不了責任,你最好好好地配合我們。”破相男子關門的手放了下來,他走到本該是他“妻子”的麵前,試了試她的鼻息,又摸了摸脖頸上的動脈,然後站起身,我問他:“還有救嗎?要不要叫120?”他失望地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已經沒救了。看來是天注定我這輩子娶不到媳婦啊!”雖然他外表難看,但並沒有其他人那樣的猥瑣,反而眼神裏帶著憂傷。阿飛和阿啟嚇得不知所措,我心裏在想著該如何是好。“嘿,這位叔,我想和你商量點事情。”我向他招招手。我把他叫進他的房內,讓阿飛和阿啟在門口看著。

沒想到房屋內也算是幹淨,不過頭上的燈光卻是有頻率地閃爍著。我在房屋內來回走了幾圈,終於開口對他說:“叔啊,這可是關係到人命啊,你覺得怎麼辦。”“當然不能報警,我可不想因為娶個媳婦而坐牢。”他的回答很合我的心意。我借此說道:“叔啊,這女孩的屍體我可帶不走,不如埋在你家院子裏,大家都好有個平安?”“這—”破相男子有些猶豫,“反正村裏人不會到你家,更不會知道你的事了,到時候撒點石灰就好了。”“好吧,不過你們要補償我,我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撈著!”“好啊,這件事情誰也不能說出去!”“行。”我們達成了共識。

我們走出房門來到女孩身邊,抬起還有體溫的女孩,心裏卻在發涼,一朵美麗的含苞欲放的花兒就這麼被人給折斷了。阿飛和阿啟用水把門口的血跡給衝走洗淨,我和那位破相男子來到院子裏。挖著一個很深的洞,並撒入了一些藥劑,這樣一個美妙的生命就真的屍骨無存了。夜是很靜,風兒拂過滿是汗水的臉頰,讓我清楚地感應到我現在緊張,後悔,懊惱,擔憂等各種心情。天用星星的眼睛看著,但是它太忙了,忙得不能現在對我們做出裁決。我想知道我現在的罪孽究竟有多深重。

等我走出門,阿飛和阿啟已經把外麵收拾的跟什麼都沒發生過時一樣。“老大,怎麼樣?我們是不是安全了?”他們憂心忡忡地問我,“阿飛,你到車上拿箱錢下來。”阿飛乖乖地去拿了一箱錢,我把這箱錢交給破相男子,破相男子眯著眼睛收下了,並把門給鎖了回去。今晚,我們沒有來過這個村莊。“老大,還有其他事嗎?”阿啟擔心地問。“不用管了,我們趕緊回去吧!”我不敢確定我們已經百分百安全了,“走吧,越早走越好!”他們聽了這句話立馬發動了汽車,我回頭看了看女孩倒地的地方,似乎她還躺在原地,我搖了搖頭,“老大,快點上車吧,我們趕緊走吧。”我想把他倆給送進地獄,為她償命,在地獄裏向女孩道歉!夜也越來越深了,我上了車,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