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還能繼續,那就讓該過去的過去——歐陽葵
丫頭,吵架結束了,該回來了——程世博
那日簡略的見麵之後,歐陽葵還是決定在離那棟大廈不是太遠的地方的一棟寫字樓裏定下來自己工作室的位置。
因為距離不遠,歐陽葵經常可以和程世博碰麵,有時候,二人也一起吃個飯。每每一起吃飯,或者程世博“大發善心”的將歐陽葵送回家,歐陽葵總是戰戰兢兢,也總是一言不發。充斥在二人之間的是尷尬的沉默。
程世博本就是個什麼情緒都會寫在臉上的人,歐陽葵每次一副死活不願意的表情落到程世博眼裏,隻會加深程世博臉上的煩躁和眼裏隱隱閃爍的不安。
終於有一次,程世博“碰巧經過”歐陽葵的寫字樓時,看到了她在朝地鐵站走去,他驅車上前,停在她身側,“上車吧,我載你。”
歐陽葵糾結著一張臉,就算上車了,兩個人也都是一言不發,封閉而狹小的空間裏真的很尷尬,她咬了咬下唇,“不用了,我自己去坐地鐵就好了,免得麻煩你。”
真是客套而禮貌的回話。
程世博不等她走遠,聲音沉了下來,“上車。”
哪怕分開了兩年,可是歐陽葵還是知道,當他壓低聲音的時候,就說明他裏發火不遠了,她趕緊打開車門乖乖上車坐好。
程世博等她扣好安全帶,方才驅車離開。
“這不是回家的路啊。”歐陽葵看這路途上並不熟悉的風景,開口問道。
程世博不動聲色的繼續開車,歐陽葵見他如此淡定,也不好多說什麼,安靜的玩手機。
程世博將車開到了c大,歐陽葵從窗戶望出去,“學校?你帶我來學校幹什麼?”
不知道是程世博的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還是因為來到故地,心裏平生生出溫柔,他道:“下車吧。”
歐陽葵點點頭,跟著他下了車。
兩個人漫步在校園裏,校園裏洋溢著的是輕鬆自在的氛圍,和格子間裏忙碌的氛圍全然不同。
兩個人漸漸也都放慢了步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邊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學生,有的三五成群,說說笑笑,有的戴著耳機抱著書本穿行在教學樓之間,有的在練習滑板和溜冰。
歐陽葵看著他們,忽然笑了,“已經有兩年多都沒有在夜晚的c大逛過了。”
程世博腳步略微一頓,沉默片刻才道,“我卻是每天都在這學校走一圈。”
歐陽葵不說話。
兩個人走到了人工湖旁,晚風輕撩湖麵,倒映在湖麵裏的旖旎燈光顯得有些虛無。
不約而同的,二人都停下了步伐,眺望著湖麵。
“我在國外的時候,經常想起當初我第一次見你在湖邊抽煙的場景,我真的沒有辦法忘記那時候你那寂寥的背景和深情而痛苦的眼神。我想,我就是那時候喜歡上你的吧。喜歡你對另一個人的深情,但最後,我還是敗給了這樣的深情。”歐陽葵忽然感慨的說。
程世博安靜的眺望著湖麵,仿佛沒有聽到歐陽葵的話一般,他開始說:“我本來就是個不喜歡解釋的人,魏卓總是說我‘你一個男孩子,脾氣大不說,還不懂浪漫,小葵跟你在一起真是吃虧’,魏卓這個人最會說花言巧語,討女孩子歡心的方法一個接一個,跟他相比,我簡直可以算不會和女孩子相處。我在台灣的時候,你忙於參加比賽的事情,不像以往一樣每天纏著我和我聊天,我對你的了解逐漸少了,於是我把目標轉向魏卓,他告訴我,你那時候壓力很大,如果我突然回來給你一個驚喜,你肯定會很開心的。
於是我請好假,在比賽的前一天回來了,我沒有在比賽之前就出現,是因為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做好,我想和你分享你成功的喜悅,但是萬一你不幸的被淘汰了,真像魏卓說的是個驚喜的話,你失落的心情也可以緩解一些。隻是我萬萬沒想到,隻是因為我和楊菲菲在後台講話,被你撞見,你居然大發雷霆,甚至不相信我,我興致滿滿的準備的驚喜換來的隻是你冷漠的嘴臉,天知道我心裏有多窩火。
說真的,我根本沒想過你會提出分手,正如你所說,剛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並沒有多麼喜歡你,甚至隻是迫於已經傳開了的謠言心裏又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才開始的,我也和自己說過,因為隻是試一試,所以發現不適合了就隨時分手,可是漸漸的,漸漸的,和你在一起越久,那樣的想法在腦海裏出現的次數就越少,到後來,我再也沒有想過分手這回事。我以為你和我一樣,不會又分手這樣的想法。
毋庸置疑,在你之前,我喜歡楊菲菲很長一段時間,關於她的一切不僅僅是因為她,還因為過去那段時光,曾經在我的生命中是舉足輕重的地位,我不可能在對你的感情還沒有後來那樣深的情況下,全然拋棄。”
歐陽葵沒想到程世博會突然解釋兩年前的事情,她整個身體神經都緊繃成一條線,她目不斜視的凝視著湖麵。
程世博也不說話了,安靜的看著湖麵。這條路是情侶必來的,他們身邊總是傳來有情侶經過時的窸窣聲和情侶間的低語,歐陽葵和程世博兩個人站的比較遠,不像那些情侶一樣挨得緊,充斥在二人之間的氛圍也不似他們那樣甜蜜,而是揮之不去的尷尬。
當初他們也很喜歡來這裏散步,黑夜是柔情的催化劑,在這裏兩個人能夠坦誠相對,歐陽葵總是覺得隻有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的程世博才是真實的,才是對她有情的。
回憶的閘門一旦打開,便無法收拾,歐陽葵道,“我想去設計學院看看。”
程世博便便邁開了步子領著歐陽葵去設計學院。
一走進設計學院,歐陽葵便覺一股親切之感撲麵而來,“說老實話,我覺得設計學院對我而言更加親切。”
程世博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呢,男孩子逃課都沒你多,如果不是出國了,還不知道你能不能畢業。”
“畢業當然是可以的啊,你們這麼多人都盯著我的學業在,我哪裏敢出半點問題啊。”
歐陽葵走到當初舉行比賽的場地,她站在台下,久久的凝望著這個舞台。她還是大一時,也曾站在舞台下麵,這樣久久的凝視過這個舞台。
隻是那時候,她的心裏盡是憧憬和希望之心,如今四年已過,她早已成為這個舞台的主人,她的設計總能引起一番時尚熱潮,現在她再看著這個舞台,心裏隻有無限的熱愛。
“人始終是要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夢想,你說對吧?世博。”
兩個人在學校逛了好久,才回家。由於回來時間晚了,歐陽葵還被父母指責了一番。
終於洗漱完畢的歐陽葵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程世博對自己說的,歐陽葵想著程世博今天對自己說的話,整張臉都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