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心中的那朵紅豔豔的花朵,也是時候將其最為旖ni豔麗的色彩展現於世人麵前了。
眾人屏息看著潘妃將雙手以絲絹輕輕拭幹,又抹上香油——她的下一句話,可能就會決定了那個無心闖禍的宮女的生死。
“好了,下去吧。”潘妃將絲絹丟在腳下,兒那個位置恰好便在陳遊的眼前。
那名宮女慌忙要去拾它,在手指觸碰道絲絹的那一刹那,卻有一隻小巧可人的金蓮足狠狠地踩踏住她的手,猛地一碾。
“別忘了,回去之後將那端酒的手掌砍了。”潘妃高傲地揚著頭,冷冷地說,“這是懲罰。”
不幸的宮女在原地楞了三秒,而後猛地匍匐於地上,號哭著向潘妃求饒。
“留你一條命便是恩寵了,還不趕快退下。”蕭寶卷在一旁嗬斥道。
宮女隻得強忍著手指劇烈的疼痛感,哽咽著拾起絲絹,小心翼翼地端著水走了。幾粒豆大的淚珠兒順延著臉頰輪廓滴落下來,剛好掉在了一旁的陳遊的臉上。
溫熱的淚水。那是作為人類才會擁有的東西。陳遊心想。
樂聲又起,茹法珍也帶著幾名士卒回來了。
“法珍,東西都備好了嗎?”
“回皇上,東西都齊全了。”茹法珍示意士卒們將幾隻大鐵籠子推了進來,停在殿中央。
“朕近日被逆賊困於宮中,許久未同眾卿一道狩獵共享君臣之愉了,趁今日有此閑情逸致,眾愛卿就就地陪朕享樂一番吧。”蕭寶卷很是興奮地從座位上“騰”地站起。
“皇上,等等。您的意思是說……”宣德太後大驚失色,她雖然知道蕭寶卷有在宮中追逐白鼠的“特殊”嗜好,卻媚料到他竟要在自己的壽宴上做出此等無稽之事。
“太後沒聽明白嗎?朕是要在這殿中狩獵。”
“撲哧。”陳慶之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蕭浩狠狠一瞪,陳慶之慌忙捂住嘴。
宣德太後立馬麵部微微抽搐,怒意十分地瞪圓了雙目。
蕭寶卷並沒有理會這些,迫不及待地讓茹法珍打開了鐵籠。頓時,受了驚嚇的各種小型家禽牲畜從鐵籠中湧出,大殿內雞飛狗跳,混亂不堪。
蕭寶卷揮劍斬了兩隻迎麵撲騰而來的灰鵝,見眾大臣皆麵色窘迫地杵在原地不敢動彈,方才想起為了以防萬一,王公貴族們在進宮之時都已將鐵器繳了上去,赤手進的宮門。便讓人將那些鐵器又發還回去,命眾人一同陪自己“狩獵”。
蕭懿握著魚腸劍,胸中悶得厲害。這柄用來斬敵的利器,居然要在這種場合亮出鋒芒,著實諷刺。他無奈地喟歎一聲,將劍收回,同子賢子雲一道看著那些勤於諂媚的小人在大殿間肆意喧鬧,用生命的消散來博取皇上的讚賞。
沾著肮髒血跡的羽毛四下飛散,有幾位宮女太監甚至因為鼻腔過於敏感而不住地連連噴嚏。
“遊兒,怎地不舒服嗎?”潘妃見陳遊正在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便伸手將她的腦袋捧來,柔聲問道,那妖魅的聲音讓陳遊的肌膚猛得一收。
潘妃細長的指尖輕輕從陳遊的臉頰處往下移去,在陳遊的頸脖處留下了暗紅色的一條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