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站在蔣老太太身側夾菜,真的好困啊。
陳劍鋒那顆慈父的心髒要碎了,好幾次忍不住想開口說:“閨女啊,困就歇著啊,夾菜這活累手”,想起蔣老太太說的話,陳劍鋒憋住了,憋的眼神越來越哀怨,直愣愣的盯著蔣老太太。
蔣老太太大放下手中的筷子,拉過阮碗的手,說:“好了,吃飽了沒吃飽的都把筷子放下。瞧瞧,我們妹子都困成什麼樣了,快快,把正事說完。老寧,說你了,別吃了,說完了再吃,別耽誤我們妹子休息。”
轉頭,蔣老太太和聲細語的哄著阮碗:“妹子,我的乖乖孫女哦,聽阿婆的話,等會再睡,好不好。你寧爺爺有很重要的話要講,和你大師兄有關哦,你不是最喜歡你大師兄嗎?他的事情你聽聽,怎麼樣。聽完了再睡。”
這話明顯是哄小孩的,張耐聽著奇怪,小師妹那麼大的人,用得著拿這樣的語氣說話嘛。張耐正想開口,袁清泉拽了張耐衣袖,低聲說:“聽蔣老太的,團長妹子的狀態不對勁。我見過的骨族,沒有她這樣犯困的。”
張耐心裏一緊,張形希在王姆山時,阮碗從未犯過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看阮碗打哈欠的頻率,這是缺覺的表現,而骷髏缺覺,睡覺,睡不醒......張耐想到一種可能,慌了!
怎麼可能,之前明明好好的。張耐求救般的看著陳劍鋒,卻發現陳劍鋒比他還慌。陳劍鋒兩手緊緊的握著,正緊張兮兮的等著阮碗的反應。
張耐、陳劍鋒等人的緊張,阮碗感覺不到。即使知道了,她隻會覺得陳劍鋒等人大驚小怪。困了,就睡覺唄,多正常的事情,睡不飽就接著睡唄,嗯,阮碗哈欠連連,她聽到大師兄幾個字,揉揉眼睛,強打起精神。
蔣老太太拍了拍阮碗的手,道:“老寧,我們妹子困了,挑重點的說。”
寧愛國心領神會,開始講了:“張形希帶回來的‘神的眼淚’有奇效,當融進水裏通過針管注射入體內後,效果更為明顯。我推測,神的眼淚,這款藥劑正確的使用方法說注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當我被注射藥劑後,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體在爆炸、血管在崩裂、疼痛無邊無際的疼痛。這時,我的意識遊離在體外,我能看到身體的每一處裂變,每一個細胞都在含疼。
這樣的苦痛,被注射藥劑的人隻能默默都在承受。唉,這樣的痛,不知道張形希能不能熬過來。“
阮碗聽得很認真,打哈欠的動作減少了。
寧愛國收到了蔣老太鼓勵的眼神,繼續說:“我曾經對神的眼淚進行分析,無論我采用什麼樣的方法,隻能分析出神的眼淚由水分子構成,水是流動的,凝固為冰、蒸發為氣體。可是,你們拿給我的,確實藥丸形狀,這是水分子的另一種形態。在我們現在的知識體係中,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也許神的眼淚裏,存在我們不為人知的暗物質......這個世界很大,未知很多。”
寧愛國歎口氣,蔣老太太瞪眼:“說重點”,阮碗又打哈欠了。
張耐、陳劍鋒等人,瞪大眼睛。
寧愛國拿起一塊肉,吃進肚,接著說:“在變成骨族前,我已經死了,思維沒有消失,我的血肉融進了骨頭裏,骨頭有了活性,以另外的形式存活了,但是我需要吃帶血的生肉維持。張形希去了黑暗神殿,我不知道他會麵臨什麼,但是他變成骨族時,肉體化成的血水,對骷髏而言,是最香甜的食物。而他一旦失去了自己血肉化成的血水,他隻有一條路,徹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