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桃園,桃花盛開,似是一番隱世桃園。一位身著素衣的黑發男子走了過來,他麵目俊逸,身上隱隱散著一種皇者之氣,執著一柄紫劍,踏著滿地飄落的桃花,朝桃園深處走去。
桃園內,有一口水晶棺,裏麵躺著一位女子,她生得極為水靈,惹人憐愛,隻是小腹間染著鮮血,顯得有些顫人。男子走了過來,右手扶著這口棺,眼神失意而充滿愛意,看著棺中的已逝去生機的女子,幽幽啟齒道:“子衿,今年桃花已開,你卻是看不到了。不知兩年已過,你睡得可好?”
我在青山,你在等我;
我在戎馬,你依等我;
我曾許你桃花十裏,
今年,桃花盛了,卻變成我在等你......
五年前。
一位穿著黑色布衣的青年,大概有十七歲左右,坐在一處高台上,其台有百丈高,台下是一片血壇,不知其深,血水濃稠地混雜在一起,隱隱能聞到絲絲腥味,除此外,還似乎蘊含著一股強勁地生命力。
青年此時,坐在高台邊緣上,雙腿垂下。麵色泛酒暈,飲著一壺濁酒,眼神失意地望著身下的那片血壇,待青年晃了晃酒壺,確定壺中已空,將酒壺朝身後隨意扔掉,隨後跳了下去。
“就你這樣的資質,還想爭龍神位?”“不要給龍族丟人了。”
“段大人曾是多麼英勇蓋世的龍司,竟然生得個如此不堪的兒子!”
“話說回話,他的體質倒是非常龍所能及。”
青年的身體急速地向下墜去,他輕閉雙眼,回想之前的事情。他是龍司之子段辰,身份高貴。奈何造化弄人,父親本事通天,自己卻是個連龍脈都不完全的廢物,這不能全怪自己,誰叫母親是個凡人,十七年來,他從未放棄過自己,修煉不行,他便刻苦煉體,修得刀槍不入,別人見了都說‘龍司有個好體質的兒子’,表麵上雖是好話,但其實是諷刺自己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
若換成以前,別人也就隱晦地諷刺一下他,直到一日,父親負重傷,不治而亡。從那時起,別人愈加看不起他,奚落他,嘲笑他,可他不在乎。終於,等到龍神位的爭奪賽,他本身憑著強硬的體質硬是挺進百名,可最終,一個對手隻用了一個他不知名的神技,便把他引以為傲的體質打得體無完膚,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多麼可笑,又多麼渺小。父親已死,母親是凡人,早已渡入六道輪回,這世上,還有什麼是自己留戀的呢?
“祭龍壇,是處死族中離經叛道的人的地方,傳聞一入血池,神魂俱滅,希望來生不再如此不堪...”段辰抱著投胎的心任由身體墜向那恐怖的祭龍壇,麵如止蠟,心如寂物。“噗!”
“喂,醒醒!醒醒!”一個女子清脆如玉珠落盤的聲音在呼喚著段辰朦朧地意識。他可以聽到外麵的世界有人喊他,可就是醒不過來,全身乏力,就是一個東西壓在自己身上,而且他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很柔軟,很舒服,真不想起來,想來是位女子的香榻吧?“奇爺爺,你來了。”好像有人進屋了,女子說道。
一位老者拄著杖慢慢地走進屋內問道:“這小夥子還沒好嗎?”其聲音蒼桑,卻十分渾厚有力,該是個體格不錯的人。“他麵色紅潤,脈象平穩,傷也好了九分,按理說醒來是不成問題,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是昏睡著?”女子俏眉鎖著,搖頭答道,從語氣中聽出有不小的疑惑。“我看看。”老人慢慢走近了段辰,反手抓過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扣在手腕上,號脈一二後,心道:“脈象從容和緩,不浮不沉,不遲不數,不細不洪,節律均勻,是常脈之象,但細看五髒六腑,皆有所傷,應該是與人打鬥所致,若任其昏睡下去,反而不利恢複,不如...”想到此,老人旋即放下段辰的手臂,立刻施展了一套奇妙的手法,在段辰身上幾處點了又點,最後食指與中指合並,朝他的太陽穴點去,道:“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