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國分七郡,分別是黎天郡,尚武郡,飛滬郡,渡海郡,安邊郡,塗舍郡,吞日郡!
吞日郡下設五縣,分別是陽縣,通縣,安縣,固縣和臨縣。
遠處山頭緩緩爬上一輪紅日,溫柔的陽光透過樹枝把臨縣縣衙這棟建築的身影拉得老長。衙門口兩扇丈餘高朱漆大門已經大開。門前站著兩排四個衙役,一個個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再往前是幾級台階,台階兩旁是一對石獅子,口含石珠,怒目圓睜!
衙內大廳中,正恭恭敬敬的站著一人。此人身高近六尺,正值三十壯年,眉宇間有著隱隱的凶煞之相,一臉橫肉,腰間掛著一口連鞘製式大刀,蒲扇般的大手正緊緊抓著刀柄處。偏偏此時卻是微低著頭,老老實實不敢作半句言語。
上方衙台處放著一條案幾,後麵坐著一身形略顯肥胖的中年男子。此人圓臉肥唇,卻也濃眉大眼。一身官袍官帽,此時卻是眉宇間緊鎖,哪裏還有往日高高在上的風度。
“咚!咚......”這官袍男子的右手食指輕輕敲打著驚堂木,雙目失神,似乎正在思量著什麼。
“方捕頭,你可真的看仔細了嗎”良久,這官袍男子終於發話了。
下麵站著的那大漢趕緊雙手一抱,往前一送,彎著腰,頭也更低了:“稟大人,屬下這十數年來,蒙大人厚愛,僥幸當上這捕頭之職,事發之時天已朦朦亮,屬下離得不遠,看得也真切,萬無看錯的道理”
“嗯!我知道這些年累了你!不過此事實在是讓人為難啊!”官袍男子自言自語道。
“你再把此事詳細交代一下,不要有半點遺漏。”搖了搖頭,官袍男子接著道。
“是!稟大人,當時正是天朦朦亮。屬下本是準備出來買幾個饅頭回家給娃吃。經過秦氏鏢局附近的時候,隱隱聽到鏢局裏麵有些打鬥之聲。屬下吃的是這口飯,自是想去看個究竟。誰知才剛靠近,就見到一個白衣青年男子跌跌撞撞從鏢局護牆上跳了出來。然後裏麵突然就有人大喊‘來人啊!抓住他!來我秦家殺了人就別想走了!’。屬下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妙,秦家的人既然出事了,屬下自是要抓住此人。可是屬下追了沒多遠,前方就有人擋著屬下,卻是那史家大小姐,這大小姐說了‘方捕頭,你不用追了。剛才離去那人是我史家的,請你高抬貴手,給小女子一個薄麵,不要管這個閑事如何?’屬下也知道這秦史兩家的事情自己無法做主,所以隻能回衙門向大人如實稟報,請大人定奪!”
“萬師爺,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官袍男子輕聲道。
官袍男子左手邊丈許遠處走來一幹瘦中年男子。此人賊眉鼠眼,一臉陰損相,嘴上有著兩撇細小的八字胡須,右手拿著把折扇微微扇動著,左手拿著一串手珠把玩著。
隻見他快步來到官袍男子身邊“啪”的折扇一收,右手也停下把玩手珠的動作,彎下身子道:“老爺,依小人之見,這人是萬萬抓不得!”
“我也知道這人不好抓。可是如果鏢局的人鬧到我這裏,老爺我又當如何?”官袍男子歎息道。
一手梳理著自己的八字須,一對鼠眼快眯成了一條縫的萬師爺小聲道:“老爺,一會鏢局秦家的人如果來了,咱們把他直接請到後堂,先了解一下到底死的是鏢局裏麵的什麼人。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咱們就叫史家陪點銀子了事,想來這秦史兩家都不願把事情鬧大,肯定不會出什麼意外。如果真的是什麼重要人物,那就有點難辦。說不得,還是要靠老爺您從中調解啊!這秦史兩家,咱們可是真有點吃不消啊!”說到這裏,這萬師爺不禁偷看向官袍男子的臉色。
“啪!”這官袍男子拿著驚堂木往案幾上狠狠一拍:“哼!本官來這臨縣二十餘年,這殺千刀的秦史兩家就不給我清閑日子過!我呂歲安身為臨縣父母官,對他們兩家是處處忍讓。不過是兩窩草寇罷了,惹得本官煩了,本官出兵滅了他兩家又如何?”
這萬師爺嚇得趕緊跪下“大人,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下方方捕頭見呂大人發怒了也是趕緊跪了下來。
“使不得?難道真要本官去給兩窩子草寇行這不顧律法之事?”呂歲安其實也隻是嘴上說說,真要他出兵和秦史兩家鬥,他是絕對不願意的,那可都是些武功高強之輩,而且在這臨縣都是家大業大的門戶,可以這麼說,他們兩家認第二,這臨縣還沒人敢認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