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元年,天還未亮,一眾大臣隨著宰相劉詩文匆匆騎馬趕往皇城郊外;千沌王朝的胡高宗卻早已來到郊外,此時他站在一個小山坡上一臉肅穆地望著戰火燃燒的西南方,心中說不出的蒼涼。
“皇上——皇上,劉大人等已經到了。”守衛管事蘇文河幾聲回稟才將胡高宗從沉思中拉回來。
“哦,宣他們在子竹寺內等候。”
“是!”蘇文河應完,剛要轉身安排,胡高宗卻想起了什麼,輕笑一聲,喚道:“文河,你叫寺裏的僧人起灶做飯,安排劉大人等人的早點。”
“是!”
劉詩文等人卻稀裏糊塗地坐到了子竹寺裏的後廚堂裏,聞著剛出鍋的蔥油拌麵,一陣客氣後便依次舀麵進食。
等到眾人吃完後,平日素與劉詩文不錯的禦史台中丞李江濤便開口問道:“詩文兄,不知皇上此番召見我們所為何事?”
眾人一陣應承,“是啊,老大人你就為我們解解惑。”
“老朽也不知道皇上此番的打算。”劉詩文心中倒有幾分猜測,卻不肯說與眾人。
眾人一臉失望,其中一人乃新上任的樞密院參事王子宇卻想起幾天前議論的西南戰事,“難道皇上為此事而召見我等?”他心中不禁猜測到。
“皇上到!”蘇文河還未進入廚堂,一聲大宣。
眾人向胡高宗行禮畢後,胡高宗一臉正色地說道:“自朕登基至今,已有五載光陰。朕雖力有不逮,資不及千沌先祖,亦勤勉為政。即位時值幹澇,毀田無數,然幸有眾卿分憂,忠可承任,方解此天災,而今猶畫在目。天佑千沌,五載辛勞,民可無憂於食矣。而今卻戰事燃於西南,彼狼野之族卻不止於殺吾朝將士,亦屠吾邊城子民數萬。今朕召卿等共議此事,解吾邊城子民之危,報吾將士之仇。”
“好了,眾卿如何看待此事?”胡高宗將問詢的目光掃向眾人。
“啟稟皇上,老臣以為不可從軍中調兵,以防鄰國竊入,宜需就近征募丁勇入軍,方可解我邊城危急。”劉詩文一陣思索後,開口回道。
“皇上,劉老大人此言甚為穩妥,我朝軍士多屯於邊關,卻不可妄動,以免給諸國之可乘之機。”
“是啊,皇上,此時戰方燃起,原因尚未可測,不宜從軍中抽兵救急。我也以為劉老大人之言可解邊城之危。”
“皇上,臣以為不妥,邊城之危宜速派兵解危,募兵一事可置於其次。不然,浮拓國的大兵便離我皇城不遠。”參事王子宇一語驚天。
“哦,王愛卿為何如此解說?”胡高宗眼睛緊緊盯著這個剛到任不到一月的王子宇,他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這年輕人,能說出如此見地的話非尋常之人。
“回皇上,臣之所以如此言說,原因有二。其一,若募兵一事少則幾日,多則月餘;縱使數日內募得兵丁,亦需七日操練,不然如羊入虎口,難解邊關之危。如此一算,半月已過,那浮拓大兵便猶如尖刀,撕破我西南邊城之口;我朝境內之城多是無兵之城,則猶如案板之魚,浮拓大兵捅破紙一般,皇城豈不朝夕可破。其二,募兵則老者失其子,幼者無其父,婦者無其夫,滄田無人種,於民不利。倘若募兵之舉可敗浮拓之兵,還我邊城安寧,然亦不能解民之怨。”王子宇之語在眾人心中久久回蕩。
“那依王愛卿之見,朕從何處撥兵解救邊城?”胡高宗的臉上掛著笑意,顯然王子宇剛才所說的話與他的心思不謀而合。
“從皇城。”王子宇淡然回道,他知道這個回答恐怕會惹來眾人的非議,但事關王朝,他不能違心說話。
“王參事,你這也太胡鬧了。從皇城抽兵解危,那皇城的安危你來擔承嗎?”果然身為宰相的劉詩文起身駁道,“皇上,王參事此言絕不可取。募兵之痛自古有之,然浮拓國若不犯我邊城,老朽何嚐不想太平民安,出方才之策亦是無奈之舉。”
“是啊,王參事,老大人之言亦是為我千沌安寧,你所說皇城調兵之言有些太失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