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說什麼來著？讓我在他死之前救那個女人是吧。
“憑什麼？”嘴上冷漠****。是他的理智。但心底，總有一個焦躁不安的聲音。
喂，放掉他們！
怎麼可能的事。
“我，我隻是希望她沒事，至少，你讓我見她好起來。我也能安心去死了。”聲音越來越糯，越來越小。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有些好笑。
解放他的下巴，臉上的微笑卸掉，所言對貓妖來說，殘忍：“你死了，妖丹正好可以用來救她。”
就不必我出手了。
貓妖瞪大雙眼，為什麼感覺之前和之後，仙人完全不是同一尊。
五味心底的焦躁不安化作了疼痛，幾乎要將他的胸腔捏爆了一般，隻覺喉間發澀。好古怪的感覺。
“那好。”在他身前跪著緘默許久的貓妖出聲了，勾住了五位的注意力，“請您用我的妖丹救活她之後，要她忘了我。”
輕輕的抬頭：“想必不為難吧。”
聲音平靜的嚇人。
“好啊。”強行壓下那股狂躁，麵上重新鑲好笑容。
手起，掌落。毫不遲疑的一巴掌拍碎了他的天靈蓋。速度快的讓貓妖連皺眉的機會都沒有。收手，仍然潔白無瑕，不然纖塵。好似方才的殺孽並非他所為。
手一拂，金焰將已幻回原形的貓屍燒的連渣都不剩，卻不傷及地麵分毫。
呼——空氣忽然變冷，一陣陰風，室內暗上幾暗。
時間點卡得剛剛好。
“這隻貓的魂魄已化為靈氣滋補天地，你去牽那個女人的好了。”五味自顧搓玩著指上的火焰，對來人看都不看一眼。
呃，是來鬼。
陰暗角落浮現出大團的黑影，緩緩變作人形。肌膚幹枯蒼白，手持一柄白紙傘，藉此遮蔽白天的陽氣。偏偏唇又紅的鮮豔，此刻僵硬的微微笑著，好不滲人。
“上仙，這女子還存著一口氣哪。”努力放溫柔的鬼調，能讓人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一口陰氣吹掉。這種事還用我教？鬼差。”一瞬間，好似交換人格一般，變成了他幼時爛漫卻機警的性子。
小差不是想提醒您答應那隻貓的事嘛。
被訓了一通的鬼差誹腑。
“那女人的命也改盡了。人妖相戀雖不歸我所管，但至少我知道雖然兩方相戀妖物罪則更大，但也不應該是單獨一方受罰，責任雙方並存。何況……喝孟婆湯也是忘記他方法的一種。”
五味似乎聞見鬼差心中所想，笑得狡詐。如此說道。
看似亂鬧一通，實則很清明啊。
鬼差心歎。
現如今，能將六界的律條和事理理得如此清楚的，恐怕隻有上仙一位了吧。隻是如此清明，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