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了半天,李解幹脆不想了。找不找現在還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他的任務是將此屋的主人帶去見胡亥。
“令狐樂師,那也請你隨我去見陛下,將剛才所言告訴陛下即可。”剩下的事就由胡亥定奪吧!
兩人隨即出宮到極廟見胡亥。
以渭水為界,北岸是鹹陽城和秦始皇建的仿各諸侯的宮院組群,南岸就是上林苑和象征北極星的極廟。早年始皇帝陛下就命人從極廟修了一條路直通驪山。今日他的棺木從宗廟裏遷出停放在此處,擇日下葬。
宗祀奉常算好了日子,原本是九月初一的,但後來又改成了九月初五,取九五之尊之意。後來又覺得始皇帝陛下乃是開大一統的格局之先,僅僅是九五還不足以表達此事的隆重,宗族們討論了很久,最後定為九月初九安葬驪山。
極廟裏,太後一身白衣素服守著父皇的靈柩,胡亥也是粗布麻衣的站在一側陪著。眼看沒幾天就要下葬了,太後念著夫妻一場,想要最後再陪陪始皇帝陛下。在那站了一天了,不言不語地隻癡癡望著棺木,滴水未沾。胡亥一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苦勸太後回宮。太後年歲大了禁不住折騰,他已失去一位至親不想再看到另一位再有什麼閃失。勸了好久才將太後勸走。
換了便服出來,胡亥簡單地吃了晚飯,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就聽侍衛來報李解來了,不由精神一振,一天的疲憊也恍似不見。
令狐聰一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地方有點奇怪,但說不上來奇怪在哪裏。總覺得太廟裏不太對勁兒,似乎有什麼東西。因為他渾身的寒毛一瞬間就豎了起來。屋內並沒有風,但忽然間他就感到渾身莫名一冷,瞬間之後一切就都恢複正常了,快得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極廟也不是他任意逛遊的地方,所以摸不準冷意是從哪裏過來。令狐聰皺著眉。總之,透著一絲古怪。
如果換成個普通人也許感覺不到這些,或者隻是覺得極廟裏十分涼快,以為是建築本身的緣故。因為越是高大廣的殿堂,越冷。普通人未必會懂這些,但類似的屋子見多了,也就有這類的經驗了。
若是崇信篤玄的那類人,或像奉常之類的主持祭祀的人,則會認為始皇帝陛下的靈魂也在附近,待棺木入土為安就好了。
換作李解那種武功高手,也會一下子凍哆嗦了,然後在下一刻認為自己剛才產生了錯覺。
李解雖然跟令狐聰一起進來的,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對,身體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隻是直覺到旁邊的令狐聰突然有一點不同尋常。好在通報過後,也沒讓兩人等多久,胡亥就在偏殿接見兩人。令狐聰更是變得神色如常,讓李解察覺不到什麼。
胡亥一見李解領來的居然是蘇家大舅哥,不禁喜出望外。待聽了令狐聰說起此事緣由,胡亥臉上難免失望。
一聽俞姓樂師,胡亥就斷定那把改良的‘箏’,不是葉欣的手筆了。眼前先帝的事緊要,其他的惟有先放一放,等大事底定再說,否則他心難安。不然就算再好的樂音入耳,再美的佳人入懷,他也無甚喜悅。
吩咐了李解和令狐聰兩人多加留意,也不必刻意尋找後,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反正也沒說一定要找到,也沒設定了期限,必須在期限內找到,李解也就不擔心會有什麼懲罰了。
兩人也是看出來了,現在胡亥的重心不在這兒,他也就是那麼一說。但既然胡亥說了,他們就得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盡心盡力的為他辦事。畢竟現在他們是下屬,拿著胡亥給的俸祿。這就是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也。
在偏殿待著令狐聰也覺得渾身不舒服。還真是奇怪。現在他的靈力還未完全恢複,還是快點離開這裏為好。
不過,兩人眼下還不能回去。胡亥說了,正好你兩人來了,左右無事,不如隨他去個地方再一起回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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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隨葉欣穿街走巷,左拐右拐的來到一座華貴的私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