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裏的生活,比較規律的。
早上六點起床,晚上十點休息。白天進行勞動改造,晚上晚飯後進行集中學習法律,文化等知識。
規律的作息時間,邢夜沒有任何的不適。反倒是比平常舒服很多,有了充分睡眠時間。他充分利用自己的大腦,在監獄裏發光發熱。現在獄警見到他都會很客氣。
每天晚上排隊去打電話,每人十分鍾。他第一個上去打,平時沈媛總是很快地就接起來。她會絮絮叨叨一些家長裏短,碎皮雞毛的小事也要說一下。
邢夜總是安靜地聽著,很平常,也很幸福。
然而這一天,電話卻無人接聽。
這一天晚上,他輾轉反側,不停地反思。要是媛媛出了什麼事情,他這一生都在愧疚當中。
第二天勞動的時候也魂不守舍的,差點釀成了錯誤。
晚上打電話的時候,電話終於打通了。“昨天出了一些小意外,不過現在已經好了。”電話那頭是沈媛虛弱的聲音。
“什麼意外?到底怎麼樣了?”邢夜很緊張,拳頭握的緊緊的。
電話那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做爹了!”
仿佛四周的監獄圍牆轟然倒塌,所有的浮世塵埃都消失不見,腦海裏隻有這句話,“你做爹了!”
“你多了一個小情人呢。”沈媛揶揄道。
此刻,**監獄的獄友見證了他們平時,那個不苟言笑、冷麵閻王的監獄頭頭此刻笑了。
霎是溫柔。
忽如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冷靜過後,邢夜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距離預產期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嗎?怎麼這麼快就生了。”
“嗯……受到了一些驚嚇,就早產。”沈媛不想讓他擔心,就把很驚險的事情簡單化了。反正他知道了也沒有用,白白讓他擔心。
不過想來昨天的事情實在是很危險,她和阿姨出去買菜,誰料和大貨車追尾。要不是桑洛……說不定自己和阿姨已經……
最後她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了,阿姨昏迷到現在還沒有醒,不過索性沒有生命危險。
“驚嚇?什麼驚嚇到你直接早產?”邢夜不太相信她輕飄飄的解釋。
“哎呀,沒有什麼啦,不過女兒現在放在保溫箱裏,護士說要放十幾天。我看過了,孩子很像你。”沈媛含糊過去,通過女兒轉移了話題。
還好成功了。
“等她大些了,我就帶她來看你。”沈媛這樣說道。
“還是不用了,你就和她說,她的父親已經去世了。或者你再去找一個。”邢夜苦澀地說道。
他這樣的身份在以後孩子的成長中沒有任何的正麵作用,說不定她還會因為這樣,被別的小朋友排擠,被老師看不起,會受到異樣的眼光,他不想讓她的女兒過這樣的生活。
他們家的小公主應該生活在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有富裕的生活,每天受到父母的疼愛,有穿不完的漂亮裙子,玩不盡的芭比娃娃,得到最好的教育,受到別人追隨的目光。
而不是有一個坐牢的父親。
“你瞎說什麼呢,十年我等,二十年我也等,三十年我也會等,我會一直等下去。”沈媛的語氣裏哽咽。
她會好好的把他們的孩子養大,把她教育成為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孩子。不應該因為他父親原來做過的一些事情,而對她的父親有不一樣的態度。
她會和,所有的孩子一樣健康快樂的成長。
沈媛,抬眼透過玻璃窗戶看到外麵的萬家燈火。
總有一天,裏麵有一盞是他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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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夏天,注定不平凡。
四年一度的亞運會在印度尼西亞正式拉開帷幕。第22屆亞洲運動會於在印度尼西亞雅加達舉行,雅加達是繼曼穀、新德裏後第三個取得第二次亞運會主辦權的首都城市。
雅加達亞運會設40項比賽項目,包括32個奧運項目和8個非奧項目。
關鍵的是,這一年林梓坤作為國家隊的代表出戰一百米短跑。
短跑不如馬拉鬆那樣給人的感覺累,但是確實非常艱難的,特別是亞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