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鳥降落下來,我看到摯和一個陌生男子站在清悅閣的綠竹旁,那抹白在猗猗綠竹的承托下越發的耀眼,直刺痛了我的眼。
我懇求的看向放勳,放勳苦笑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先下鳥,又握住我的手扶我下來。
“放勳,今天的那片荷塘可真是神奇呢,過一段時間我們再去玩好不好?”我笑得一臉燦爛、一臉嫵媚。
“好啊,隻要你願意,什麼時候都可以。”放勳還真是配合,滿眼溫柔溺愛地看著我。
明知是演戲,可還是被他這樣溫柔的眼神看得慌張。
“哦,我先進去了。”我勉強維持著那一臉燦爛的笑,本來是想笑得更燦爛點兒的,可是覺得臉有點僵。
“清揚。”摯叫了我一聲,聲音裏隱約有怒氣,不過也許是我的錯覺吧。
我緩緩轉過身,神情自若的彎膝給摯行了一個禮:“給太子殿下請安。”
摯眼中閃過難過、受傷,然後這些情緒都被冰冷所掩蓋。
原來這是我第一次給摯請安行禮,原來我可以這樣完美的用我燦爛的笑來掩飾我受傷的心,來保護我僅剩的那點尊嚴。
他什麼也沒說,隻留給我一個冰冷的背影。他便這樣走了,我那一臉燦爛的笑碎了一地,再也撿不起來。
“何苦呢?”一個身著石竹色長袍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剛才隻顧著如何在摯麵前演戲沒有注意到他,想必我所有的情緒都落在了他眼中。
“得罪了。”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上了他的坐騎。放勳也是一臉吃驚,喊了一聲什麼我也沒聽清楚,他的坐騎速度實在太快,快趕上摯的逍遙了,待我坐穩了才看清楚居然是和大鵬其名的鶽(sun),怪不得速度這樣快呢。
“喂,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裏?”我問他。
“哈哈,果然名不虛傳,被我這樣帶走居然一點懼色也無。”他懶洋洋地坐在鶽的背上,一手還舉著酒壺。他這樣的笑、這樣的神情讓我想起了剛認識時候的摯,也是這樣一幅逍遙自在的樣子。隻是摯的身上多了幾分飄逸和高貴,而他身上卻多了幾分俠氣和豪爽,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
“什麼叫名不虛傳,你知道我是誰?”我白他一眼。
“你就是那個野丫頭清揚,摯說過你很多次了。”摯居然告訴他我是野丫頭?
“哼,你就是那個浪蕩子招英,摯說過你很多次了。”我學著他的口氣說。
“哈哈,你這丫頭果然有意思。”他大笑著,幾分張狂、幾分不羈,我想,摯和他一起闖蕩天下的時候,也是這樣張狂不羈的吧。
“你在想摯?”他細細打量著我。
“沒。”我嘴硬。
“哎,何苦呢。”剛才他也是這樣說,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你折磨他,你的心裏就好受了?”他收起了那份滿不在乎地笑。
不,不好受,看到摯眼中受傷的表情,我更難過。
“你可知,為了替你擋那一箭,摯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雖然他有一半的血脈是神族,靈力也不弱,可是那一箭離他的心髒就差那麼一點點,欽原的箭可是連神族都怕了的,在離火陣中的摯當時靈力受損,根本承受不住欽原帶著怒氣的毒箭。你覺得他若不愛你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
居然從未有人告訴過我,那一箭那麼凶險,雖然知道摯已經沒事了,可是我還是覺得渾身冒冷汗,心被扯的生痛。
“我到昆侖山的時候他剛剛醒來,連坐騎都駕馭不了就要硬撐著回亳山,擋都擋不住,以前那小子可是想方設法地要逃離這座王城的,我大感好奇,逼問了很久才知道他趕著回來是怕一個叫清揚的野丫頭擔心。”